林风眯起眼：“你说什么？”
“谢晓峰不知情，慕容秋荻不敢提。”黑袍人看着他，“但我知道。你是谢家遗子，母亲死于乱局，被山村农夫收养。你修的不是谢家剑，却是谢家骨。”
林风没动，也没反驳。
可胸口像是被人塞了块石头，不疼，但压得慌。
他记得小时候发烧，村里郎中说他脉象古怪，不像普通人。还有一次练剑失手，剑气竟自动回旋护体，像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那时他只当是巧合。
现在听来，全是伏笔。
“所以呢？”他冷笑，“你特意跑来告诉我身世？还是想认亲？要认的话我得先查族谱，别回头咱们还得避讳‘同姓不婚’那一套。”
黑袍人不为所动：“你本不该活到现在。谢家的命运早已注定，你不该打破轮回。”
“哦。”林风点头，“原来我是多余的那个？那你早十年来啊，省得我现在这么麻烦。”
“我不是来杀你的。”黑袍人握紧手中剑，“我是来阻止你踏入这场对决。”
“哈。”林风笑出声，“那你可来晚了。规则我都背熟了，誓约也听了，连后悔药都没得吃，你还想劝退我？”
“你赢不了。”黑袍人说，“这不是比武，是裁决。你没有资格站在那个位置。”
“资格？”林风歪头，“谁定的？达摩？独孤求败？还是你妈？”
“是我。”黑袍人抬剑，指向他眉心，“我是慕容后裔，承袭‘天尊’之命，守护谢家宿命。你若执意前行，便是逆天。”
林风听完，没怒也没急。
他反而抬起右手，在空中慢慢画了个圈。
一开始很慢，像是随手涂鸦。可随着手臂运转，空气中竟泛起一丝涟漪，仿佛水面被无形的手拨动。那圈越转越顺，最后竟隐隐透出太极流转之势。
“你知道我最近学了什么？”他说。
黑袍人不语。
“太极剑。”林风继续画着，“张三丰老爷子教的，说是‘以意驭剑，无招胜有招’。我没他那么高深，但我明白一点——”
他忽然收手，目光如刀：“**规矩是人定的，可路是脚走的。**”
话音落，眉心徽记骤然亮起，金光一闪即逝。
系统提示再次浮现：
【确认检测到高维干涉源】
【创道者模式已强制解锁】
【权限等级：一级】
【可用功能：跨功法融合 \/ 时空感知强化 \/ 剑意重构】
林风没看界面。
他只把手按在左剑柄上，另一只手垂下，五指张开，掌心朝天。
“你说我不能打。”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可你已经在这儿了。你不是裁决者，你是对手。”
黑袍人眸光微动。
“你提前来了，说明你也怕。”林风咧嘴一笑，“怕我真把这局给掀了。”
他缓缓抽出左剑，横在胸前。
剑未出鞘，可锋芒已现。
对面的黑袍人终于动了。
他将剑收回袖中，双手交叠于身前，低声念了一句：“谢家血，终归尘。”
林风听得清楚，却没接话。
他知道，接下来不会再有对话。
他只把右脚往后撤了半步，重心下沉，双臂舒展，如同一只即将扑翼的鹰。
三十步的距离，静得能听见剑穗轻晃的声音。
黑袍人抬起了头。
林风握紧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