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单纯的复仇或阻杀,更像是某种仪式的启动条件——他的出现,他的力量觉醒,甚至他情绪的波动,都是触发机制的一部分。
“有人在背后算计时间。”他说,“不是为了杀我,是为了让这场战斗发生。”
“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望着天空那道裂痕,“某些门才会打开。”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响起:【《燕返》终极式残留波动已清除,当前环境进入短暂平静期】。
林风没松劲,反而更紧地攥住了骨笛。
平静?他不信这种鬼话。真正的风暴从来不在雷鸣电闪里,而在无声无息之间悄然降临。
他转头看上官燕,发现她也在看他,眼神清亮,没有惧意,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清醒。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她突然问。
“记不太清了。”他答,“只知道养父把我从雪地里捡回来,那时候我已经会握剑。”
“我也记得一点。”她低声说,“有个女人抱着我逃,天上下着红雨,她说‘别回头,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回头’。”
林风心头一震。
红雨?那不是雨,是血。
可谁的血能染红整片天空?
他正要追问,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响,像是锁链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地面微微震动,方向正是武当后山地窟入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动。
他们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再是剑阵,也不是残魂,而是真正被封了二十年的东西。
林风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发出轻微爆响。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石,在掌心搓了两下,然后随手抛掉。
“你说,咱们要是现在转身就走,能不能活到明天早饭?”他笑着问。
“不能。”上官燕答得干脆,“你不会走,我也不会。”
“那就只能干到底了。”
他迈出一步,脚踩在焦土上,发出沙沙声响。第二步落下时,身后传来窸窣动静——上官燕跟了上来,脚步很轻,但从容不迫。
他们并肩前行,距离地窟入口还有二十步时,林风忽然停下。
他看见前方的地面上,有一串脚印。
不是他们的。
也不是刚才留下的。
那是一排湿漉漉的痕迹,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的人所踏过,可此地早已干涸多年,别说水,连露珠都难见。
更怪的是,那些脚印的形状——五指分开,脚背高拱,不像人足,倒像是某种鸟类的爪痕。
林风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其中一枚印记边缘。泥土湿润,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腐叶的气息。
他缓缓抬头,望向地窟黑洞洞的入口。
里面静得过分。
没有风声,没有回音,甚至连虫鸣都没有。就像那个空间本身已经被抽空了所有生气,只剩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