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浪静了，天地仿佛平息。
就在众人凝神之际，阶梯尽头传来一声剑鸣。
清越、孤绝，带着无法忽视的杀意波动，像是某种警告，又似一场邀约。
林风瞳孔微缩：“这味道……夺命十三剑的变式？不对，更深，更狠——这是十四剑之后的东西！”
上官燕握紧凤血剑：“有人在等我们。”
“不是等人。”林风缓缓抽出黑剑，剑身轻颤，“是等着看谁敢踏上这条路。”
张三丰始终未语，只是拄着枯枝缓步上前。当他踏上海底阶梯第一级时，脚底石板泛起一圈微光，像是回应某种古老契约。
俞莲舟横剑护后：“前方未知，不宜冒进。”
“可后路也没了。”林风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们来的悬崖已被浓雾吞没，连岸边的痕迹都不见踪影。
“那就往前走。”上官燕越过他，率先踏上阶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堵在死路上。”
林风笑了笑，跟了上去。
越往深处，空气越冷，可脚下的石阶却隐隐发烫，仿佛踩在活火山口。雾气厚重，十步之外难辨人影，唯有那缕剑鸣时不时响起，忽远忽近，像是引导，又像试探。
走到中途，林风忽然停下。
“怎么？”上官燕回头。
“你听。”他抬手示意安静。
除了风声，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声响——像是金属摩擦，又像心跳。
“不止一个人在上面。”他说，“而且……那剑意在变化。”
话音未落，前方雾中骤然亮起一道剑光。
不是攻击，也不是示威。
那一剑缓缓划出，轨迹简单至极，却让林风心头一紧——剑锋所指，并非他们任何一人，而是直指天空，宛如立誓。
“这是……约定之剑。”张三丰终于开口，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波动，“昔日有人立下血誓，若后人寻至此地，须以剑会心，不得擅入。”
林风皱眉：“所以咱们得先打一场？”
“不。”老人摇头，“是要有人能接下这一剑的意境。”
“那谁上？”他看向三人。
没人回答。
林风叹了口气，握紧黑剑：“又是我呗。每次破局都得我当出头鸟，连个替补都没有。”
他迈步向前，每走一步，体内真气便凝聚一分。当他走到阶梯尽头时，雾中那道剑光仍未消散，依旧悬在那里，冷冷注视着来者。
“行吧。”他举起黑剑，剑尖斜指地面，“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你们当年有什么恩怨。但我只知道——”
他猛然抬头，眼中战意升腾：
“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着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