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练不可。”老道语气不变，“半页残篇，不足载道。但若悟性足够，一念亦可通玄。”
林风低头看向胸口，那里隔着衣料传来一阵温热。那半页纸，竟在慢慢变暖。
他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双腿仍陷在石中。木剑横放膝上，双手交叠覆于剑柄，闭目凝神。
系统界面再度浮现：
【检测到未知高阶心法片段】
【可尝试融合解析，需消耗120融合点】
【当前剩余融合点：20】
“不够。”他苦笑，“五十点换个梯云纵，现在一百二才能看一眼心法……你们系统也太黑了。”
但他还是点了确认。
【融合开始】
【警告：信息流强度超出预设阈值】
【正在调用破碎虚空期真气进行缓冲】
刹那间，一股灼热从丹田升起，顺任督二脉疾走一周天。林风浑身一震，额头青筋暴起，皮肤泛出淡淡红光，像是体内有火在烧。
“他在发热！”上官燕低呼。
司马长风伸手探向他手腕，刚触到皮肤就猛地缩回。“烫得吓人，这哪是练功，简直是自焚。”
林风牙关紧咬，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幅奇异画面——一轮红日悬于雪山之巅，光芒洒落，照进一座古旧道观。观中老者背对而立，手中执笔，正在墙上书写口诀。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符，烙进他识海深处。
“气贯百会，引阳入络……”他喃喃出声，声音沙哑，“原来如此……不是对抗重力，是让身体变成阳光的一部分。”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指尖微颤。
一缕极淡的金光自指尖溢出，落在石阶表面。那青石竟微微发亮，裂缝中的灰土簌簌震动，像是被什么力量轻轻推开。
“他在适应这股压力。”上官燕眼神微动，“不是挣脱，是融入。”
林风睁开眼，瞳孔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不再运劲强拔，反而放松全身肌肉，任由那股压迫感渗透四肢百骸。与此同时，体内真气按照残章所载路线缓缓运转，虽不完整，却已勾勒出大致轮廓。
咔。
一声轻响。
他右脚终于从石中拔出，留下一个深深凹坑。左脚紧跟着抬起，落地时竟没有激起一丝尘埃。
“成了？”他站直身子，活动了下肩膀。
系统提示刷新：
【《纯阳无极功·残卷》融合成功（37%）】
【初步掌握“阳融”境界】
【可在特定环境下短暂抵御重力压制】
【融合点清零】
“三十七？还差得远。”他摸了摸胸口，那半页纸已冷却，但印记仍在。
上官燕松了口气：“总算能继续走了。”
“不急。”林风望着前方云雾，“刚才那六根杵，来得太齐，也太准。要是真为了拦人，第一根就能把我拍进石头里。”
司马长风点头：“有人想让我们拿到这残章。”
“谁？”上官燕问。
林风笑了笑，拍拍裤子上的灰：“不知道。但既然送上门了，咱也不能辜负人家一番心意。”
他迈步向前，踏上第五十五级台阶。
脚底刚稳，身后石壁突然传来异动。那道被降魔杵撞出的裂缝中，竟缓缓飘出另一片纸角，比先前那张更小，颜色更深，像是浸过血。
林风回头，盯着那片纸，没动。
纸片晃了晃，最终卡在石缝边缘，没有落下。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隐约看见一个字：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