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是冲我们来的。”他缓缓道，“他们是被什么东西赶过来的。”
“不然呢？”上官燕站起身，“千里迢迢跑这儿来送死？”
“不是送死。”林风摇头，“是逃命。你看他们站位，背对东方，像是在防着后面有什么。这船……是盾，不是矛。”
上官燕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发现三艘船呈弧形排列，船尾紧贴，甲板上的倭寇虽手持兵器，却无人主动进攻，反倒像是在戒备后方。
她眉头越皱越紧：“所以真正的威胁，在鬼见愁里面？”
“八成是。”林风握紧剑柄，“而且跟司马长风有关。系统刚提示了，纯正狂龙劲气息来源确认，关联度八十七。”
他顿了顿，嘴角扯了下：“咱们不去找它，它也要把麻烦送上门。”
话音刚落，脑中“叮”地一声。
【检测到纯正狂龙劲气息，来源：鬼见愁峡谷深处。关联度87%。任务进度更新：破解司马长风血仇（1\/3）】
林风咧了咧嘴：“好嘛，还带打卡签到的。”
上官燕瞥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
“正经人能活到今天？”他耸肩，“我这是苦中作乐，江湖生存技巧之一。”
她懒得理他，转身望向沉入浊浪的残船。主船上那戴面具的首领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两柄插入甲板的弯刀。刀柄不断渗出黑血，顺着木缝流入海中，竟在水面画出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笔直指向东方。
“他在指路。”上官燕低声道。
“或者是在标记。”林风盯着那条血线，“告诉后面的人——走到这儿，就别回头了。”
两人站在岸边礁石上，海风卷着灰烬掠过脚边。远处，鬼见愁峡谷藏在浓雾之后，像一张沉默的嘴，等着吞下第一个踏进去的人。
林风活动了下手腕，剑尖轻点地面。
“走吧。”他说，“再耽搁，晚饭都赶不上了。”
“你还想着吃饭？”
“饿着肚子打架，容易手软。”他笑了笑，“我不想死在半路上，连碗热面都没吃上。”
上官燕没再说话，只是并肩而立，望着那片迷雾。
林风最后看了眼海面。残帆已沉，血线渐淡，但那股刀气的余韵仍在，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再次割开空气。
他迈出一步。
脚刚离地，忽然一顿。
海风变了。
不再是咸湿的潮气，而是夹杂了一丝铁锈与焦木混合的气息，像是有人在百里外烧了一座铁匠铺。
他缓缓转头，望向鬼见愁方向。
雾，动了。
不是被风吹散，而是从内部被什么力量推开。
一道极细的裂痕在浓雾中浮现，如同刀锋划过绸缎。
紧接着，一声低沉的刀鸣，自远而近，像是在回应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