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他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我确实不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但我懂怎么活下来——靠的就是不要脸、不怕死、不讲规矩。”
他猛地抬手，将谢晓峰香囊拍在胸口，残余剑气轰然爆发，震得整间舱室嗡鸣作响。
慕容秋荻眉头一皱，剑势微滞。
就在这刹那，窗外火光一闪。
凤血剑破空而来，赤金剑气撞上情殇剑锋，轰然炸开，紫芒与红焰交织，烧焦了半幅帐帘。
上官燕翻身跃入，一脚踢翻烛台，火油泼洒，地面瞬间燃起一圈火焰。
“走！”她喝了一声，反手一剑逼退慕容秋荻两步。
林风没废话，抓着剑谱就往窗边冲。可刚迈一步，腿一软，差点跪倒。那毒劲还在经脉里游走，像无数根针扎着骨头缝。
上官燕回身架住他胳膊，两人背靠背立在窗前。
“你还能跳吗？”她问。
“能。”他说，“就是跳不远。”
“那就别跳。”她松开他，转身面对慕容秋荻，凤血剑横于胸前，“我给你三息时间。”
慕容秋荻冷笑：“你们以为双剑合璧就能破我？当年燕十三都没做到。”
“我不是燕十三。”上官燕剑尖微扬，“我是上官燕。”
她话音未落，剑已出手。
第一式“凤翔九天”，剑气如虹，撕裂空气；第二式“流影穿花”，人随剑走，快得只剩残影。林风靠着窗框，一边调息一边出剑，十四剑第三式“断流”迎上情殇剑，两股力量相撞，震得窗棂碎裂。
慕容秋荻被迫后退三步，手中剑颤个不停。
“你……用了我的剑意？”她盯着林风，“你竟敢融合它？”
林风咳了口血，咧嘴一笑：“我不光用了，我还准备拿回去慢慢研究。”
上官燕不再恋战，反手一剑劈断舱外缆绳，粗麻断裂瞬间爆出火星，引燃了旁边的帆布。浓烟升腾，遮住视线。
她拽起林风，两人从窗口跃出，直坠海面。
入水那一刻，林风感觉全身经脉都在抽搐，毒劲顺着血脉往心脏爬。他勉强提气，护体剑气勉强撑起一层薄罩，减缓下沉速度。
上官燕一手托着他腰，一手划水，借着烟幕掩护，迅速游回己方小船。
登船后，林风瘫倒在板上，口鼻溢血，手指抽搐着想抓剑柄，却使不上力。
【警告：经脉受损度67%，建议立即停止运功】
“别动。”上官燕撕下衣襟按在他胸口，血很快浸透布料。她抬头看向敌船，火势已被扑灭，船楼上站着一人，正是慕容秋荻，静静望着这边，嘴角似乎挂着笑。
林风喘着气，从怀里掏出那卷剑谱，纸页已被汗水浸湿一角。
“拿到了。”他说。
“值得吗？”上官燕看着他七窍渗血的脸。
“不知道。”他闭上眼，“但总得试试。”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按回剑柄上。
船板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船底。
林风睁开眼，看见水面泛起一圈涟漪，正缓缓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