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林风：“那本不该存在。可有人提前篡改了独孤九剑的最后一式，将‘归鞘’变为‘噬心’，一旦双剑共鸣达到极致，便会激活血祭阵眼。”
林风握紧拳头：“所以他封住了那一式？”
“不止。”张三丰摇头，“他用‘无剑’境界斩断了整个剑意回路。那一剑，不是攻，不是守，是断。从此以后，凡是带着杀意强行催动夺命十三剑的人，都会被反噬。”
林风猛然想到什么：“所以燕十三……”
“他是自愿死的。”张三丰闭眼，“他知道第十五剑一旦成型，必成灾劫。谢晓峰封阵，他断剑，都是为了不让这天下陷入以杀证道的轮回。”
殿内一时寂静。
林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曾以为夺命十四剑已是巅峰，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通往灾难的阶梯。真正的终点，或许根本不在“杀”字上。
系统提示再度浮现：【检测到“无剑”意境残留，融合需支付精神负荷，风险等级：高】
他没急着确认。
反倒看向上官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活动了下手腕，眉宇间多了几分清明：“以前总觉得凤血剑太轻，不够狠。现在才知道，它本就不为杀人而生。”
林风点点头，忽然笑了下：“那你以后别老想着一剑毙敌了。”
“你管得着？”她斜他一眼，嘴角却也翘了翘。
张三丰看着两人，眼中掠过一丝暖意。他转身走向门口，“当年谢晓峰离开前说，真正的剑道传承，不在石上，不在卷中，而在持剑之人的心里。”
他停步，背对着他们：“你们还有路要走。我不便多言，也不该多言。”
门无声合拢。
殿内只剩烛火摇曳，映得石壁上的剑痕忽明忽暗。
林风走到“无剑”那块石板前，伸手抚过冰冷的表面。那里什么都没有，不像其他四境那样刻有图解或文字，只有一片空白。
可越是空，越让人觉得沉重。
他闭上眼，试着回想自己一路走来的每一剑——初学时的莽撞，杀人时的决绝，护村时的坚定，再到此刻的迟疑。
哪一剑，才算真正属于“他”的剑？
系统提示闪烁：【是否融合“无剑”意境？警告：融合失败可能导致意识迷失】
上官燕走到他身边，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在他肩上。
他睁开眼，看向她：“要是我融了，可能会忘掉一些东西。”
“比如？”
“比如怎么笑，怎么生气，怎么骂人。”他扯了扯嘴角，“甚至可能忘了你。”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抬脚踹他小腿：“那你最好别失败。”
林风咧嘴，抬手点了确认。
一瞬间，脑海如裂。
无数画面翻涌而来——荒原上的剑气墙、孩童喊爹的声音、司马长风挥刀的身影、欧阳明日隔着轮椅递来的药丸……还有燕十三站在悬崖边，把剑插进胸口的那一幕。
他听见一个声音在问：
“你练剑，是为了赢，还是为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