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个声音穿透树林,不高,却清晰得像刀刮竹片:
“交出玉佩,给你们解药。”
林风没动。
那人也没靠近,停在二十步开外的一棵松树旁。影子斜拉在地上,肩宽腿长,腰间挂着一把刀,刀鞘漆黑,只在末端镶了一圈银边。
“你中毒了,我能闻出来。”那人又说,“你也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何必白送命?”
林风终于开口,嗓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司马长风?”
树影下的人顿了一下:“你知道我名字。”
“听过。”林风冷笑,“鬼见愁的大名,谁不知道?一刀劈死亲爹的人,江湖上独一份。”
对方没反驳,只淡淡道:“那是家事。现在谈的是生意。玉佩给我,我给你两粒‘寒髓丹’,足够吊她半个月命。”
林风低头看了眼上官燕的脸,苍白得几乎透明。他又想起那幅地图,还有铜鹤肚子里的“谢氏遗信”。
“你说给她半个月命?”他慢悠悠问。
“嗯。”
“那你知不知道,”他缓缓站起身,紫薇残片从地上拔出,剑尖垂地,“她昨天还说要亲手剁了你喂狗?”
树影下的男人沉默了一瞬,随即低笑一声:“她倒是没变。”
“她没醒,话是我替她说的。”林风往前踏了一步,“你要玉佩也行——拿命来换。”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然扬起,那枚淬毒短刃划破空气,直射对方咽喉。同时右脚一点地面,身形侧移,将上官燕完全挡在身后。
司马长风不动如山,直到短刃离喉前三寸,才抬起左手,两根手指夹住刃身,轻轻一折,断成两截。
“你只剩一次机会。”他说。
林风没答,只是把剑横在胸前,剑锋映着天光,晃出一道冷芒。
两人之间,落叶无声飘下。
林风眼角余光瞥见上官燕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像是想抓什么。他没回头,只低声说了句:“别急,等我打完这个疯子,咱们一起去掏那只铜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