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喉咙插着半截断针，双眼圆睁，嘴角溢出黑血。他手里还攥着一面铜镜，镜面朝外，显然是用来传递信号的。
林风拔出针，甩了甩：“连埋伏都懒得藏严实，天尊现在这么缺人？”
他回身，把铜镜扔进江里，顺手将尸体拖到岩缝深处，盖上碎石。
回到渡口时，上官燕正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那个布包。她没打开，只是摩挲着边缘的绣线。
“你不看看？”林风问。
她摇头：“你先验过了？”
“剑气扫过一遍，没机关，没毒，只有……一股旧年气息。”
上官燕这才解开布包。里面是个褪色香囊，红布已经发灰，边缘绣着一只残燕，线头有些松脱。
她手指一顿。
林风察觉她呼吸变了，却没追问。他接过香囊，指尖刚触到布面，系统提示立刻跳出：
【检测到高纯度剑气残留】
【来源：谢晓峰（三十年前）】
【残留强度：38%】
【建议：保留，或用于剑意共鸣训练】
林风沉默片刻，把香囊放进怀里，贴近玉佩的位置。
“这不是护身符。”他说，“是钥匙。”
上官燕抬眼看他。
“你娘当年留下它，不是为了保平安。”林风低声，“是为了让某个人找到她——或者，阻止某个人找到她。”
她没说话，只是慢慢握紧了剑柄。
这时，那孩童又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个竹筒：“林大哥，这是我爹连夜晒的鱼干，耐放！”
林风接过，道谢。等孩子跑远，他才把竹筒打开，往里吹了口气。一股淡淡的腐味飘出。
他倒出鱼干，掰开一块，一根细针滚落出来，针尾同样刻着梅花。
“又是这套。”他冷笑，“送东西的人里，至少三个被天尊收买了。”
他站起身，对村民喊道：“所有食物，集中放在一起！未经我亲手查验的，一律封存！”
众人一愣，但没人质疑。这些日子他们亲眼见过倭寇的手段，也信得过林风。
很快，所有物资被清点完毕。最终只留下两袋米饼、三壶清水、一副备用渔网——其余全被堆在一边，用石头压住。
“我们不能带隐患上路。”林风对上官燕说。
她点头：“那就轻装走。”
两人走向停在岸边的小舟。船不大，勉强能坐四人，此刻空荡荡的，随着江水轻轻晃动。
林风扶上官燕上船，自己执桨立于船尾。他最后看了眼村庄，炊烟袅袅，几个孩子在码头边追着鸡跑，仿佛刚才的暗流从未发生。
小舟离岸，桨声划破水面。
江雾渐浓，前方三十丈外，一片灰白笼罩江心，看不清对岸。
林风握紧船桨，另一只手按在怀中香囊上。那布料下的温度，正一点点升高。
突然，上官燕抬起头。
“你有没有听到——”
话未说完，江面某处，一根细不可见的丝线破雾而出，直射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