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都知道,能接满十剑的,整个江湖也没几个。
就在众人迟疑之际,一道黑影自人群后方掠起,轻飘飘落在台上,落地无声,连灰尘都没扬起一丝。
那人全身裹在黑袍里,面覆玄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冷得像井水。手中软剑出鞘,剑身细长弯曲,泛着幽蓝光泽,仿佛蛇脊。
林风眯了眯眼。
这剑路不对劲。不是中原常见的柔云剑、绕指柔,也不是西域的弯刀改型。它游走时带着一股阴寒劲气,竟能中途转折,像是活物一般。
软剑忽地一抖,如毒蛇昂首,直刺咽喉。
林风侧身避过,剑尖贴颈而过,带起一缕发丝飘落。
第二剑更快,缠向手腕。林风抬剑格挡,两剑相触,竟发出“滋”的一声,如同冰火相激。
他眉头一皱,借力后撤一步。
第三剑、第四剑连环袭来,一剑比一剑诡异,时而如藤蔓缠绕,时而又似蛛丝牵引,逼得林风接连退了两步。
台下已有惊呼。
“这是什么剑法?怎么从来没见人用过?”
“看着不像正经门派的功夫,倒像是……传说中的邪派秘术。”
谢晓峰坐在石墩上,依旧闭目,嘴角却微微扬起。
赛华佗正给一个老妇把脉,手指突然一顿,抬头望向擂台,喃喃道:“《灵鹫宫》的‘游魂引’?这年头还有人会这个?”
台上,林风已稳住阵脚。
他不再急于反击,而是凝神静气,让体内真气缓缓流转,依循太极剑意,化刚为柔,以静制动。
软剑第七次袭来,绕成半圆,欲锁其脖颈。
就在剑身即将合围的刹那,林风猛然抬剑,剑尖轻颤,精准点在软剑中段。
“铮——!”
一声脆响,那软剑竟从中断裂,继而寸寸崩解,化作十三截残片,四散飞出,钉入四周木桩,尾端犹自轻颤。
全场死寂。
黑袍人僵在原地,手中只剩半截剑柄。
林风缓缓收剑,目光沉静:“阁下剑法精妙,可惜藏头露尾。若再练三年,或许能伤到我。”
黑袍人没答话。
他慢慢抬起手,指尖抚上面巾边缘,动作极缓,像是在做某种决定。
风从空地刮过,卷起些许尘土。
赛华佗那边,药炉里的水刚好烧开,咕嘟咕嘟冒着泡。
谢晓峰睁开一只眼,看了台上一眼,又闭上了。
林风站着不动,手按剑柄,等着。
黑袍人的手指已经勾住了面巾下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