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点点头：“所以我不会用它去杀谢晓峰。”
“那你用它杀谁？”
“谁挡路，杀谁。”
阿吉闭上眼，不再说话。
屋外火势小了些，但烟更浓了。墙角一堆瓦砾塌了半边，露出个拳头大的洞，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火苗乱晃。
林风低头看手里的残卷，忽然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之前被焦痕盖住了。他用指甲轻轻刮掉灰，看清了：
**十五剑不出，出则无归**
他笑了下：“还挺讲究。”
阿吉睁开眼：“你不该融它。”
“我已经融了。”
“你会后悔。”
“等我后悔的时候，估计也来不及了。”
他说完，把残卷塞进怀里，慢慢站起来。右腿还在抖，但他站住了。
“这屋子快塌了。”他说，“咱们得走。”
阿吉没动：“我走不动。”
“那就我背你。”
“你背不动。”
“试试总行吧？”林风弯下腰，“大不了一起埋这儿。省得麻烦。”
阿吉盯着他后背看了几息，终于伸手搭了上去。
林风咬牙扛起他，踉跄一步，差点摔倒。阿吉比看起来重得多，像是骨头里灌了铅。
他扶着墙往外挪，每走一步，地板都在响。头顶的梁木摇晃得厉害，灰尘簌簌往下掉。
刚走到门口，脚下突然一空。
一块地板塌了，他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阿吉也被震得闷哼一声。
林风抬头，看见门外站着几个人影。
不是天尊的人。
这些人穿的是灰袍，袖口绣着一朵暗红的花。领头那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灯光昏黄，照不出脸。
“你们来得真慢。”林风喘着气说。
那人没答话，只是把灯举高了些。
灯光扫过废墟，停在林风怀里的残卷一角。
“东西交出来。”那人说，“我们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风咧嘴一笑：“你们也配？”
他慢慢站直，把阿吉往肩上扶了扶。
“上次有人说这话，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那人冷笑：“你以为你能逃？”
“逃？”林风摇头，“我没想逃。我只是……”
他右手缓缓按上剑柄。
“……想试试新剑。”
话音落，剑未出。
可那人突然退了一步，手中的灯晃了晃。
林风站在废墟门口，背着一人，手按剑鞘，影子被火光拉得老长。
剑尖离鞘三寸，一道无形的锋芒已落在对方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