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了，笑得有点难看。
“所以你是说，我这些年拼死拼活，到头来连个扫地的都不如？”
阿吉没回答，只是伸手，把那根停在空中的筷子拿了回来，顺手插回腰间布袋。然后他提起扫帚，转身就走。
林风猛地抬头：“你就这么走了？”
阿吉脚步一顿。
“你想让我留下？”
“你说我缺最后一式，那你有吗？”林风盯着他，“你能停下，还是你根本不敢用？”
阿吉沉默了几息。
然后他慢慢转过身，看着林风，一字一句地说：“我能用。但我不会。”
话音落下，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林风站在原地，手中的剑迟迟没有归鞘。巷子里的风卷着灰烬打了个旋，吹过他的裤脚。他忽然觉得有点冷。
不是因为夜风，是因为明白了一件事——
有些人不是藏得太深，而是看得太透。
他低头看了看剑刃，上面还沾着一滴汗，正缓缓滑向剑尖。
就在那滴汗即将坠落时，系统界面悄然浮现：
【检测到完整版“夺命十三剑”传承轨迹】
【融合点+30】
【提示：目标人物掌握“剑止于杀”核心意境，建议持续接触以解锁更高层级剑意】
林风盯着那行字，嘴角抽了抽。
“感情我被打一顿，你还赚了？”
他收剑入鞘，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朝赌坊方向走去。
推开后门时，看见阿吉已经回到角落，正在擦一张旧桌子。扫帚靠在墙边，筷袋挂在腰上，像个再普通不过的老杂役。
林风走到柜台前，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
“再来一局。”
掌柜抬头：“您……没钱了啊。”
“我知道。”林风咧嘴，“但我可以赊账。”
“赊账？”掌柜瞪眼，“您拿什么赊？”
林风看了眼墙角的阿吉，低声说：“我可以拿命赌。”
掌柜吓得差点跳起来：“爷您别闹了！”
林风没理他，径直走向角落那张瘸腿桌，坐了下来。桌子晃得厉害，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小木片垫在桌脚
阿吉擦桌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林风抬头，冲他笑了笑：“你不扫地的时候，能不能坐下聊聊？”
阿吉没答话，也没动。
林风也不急，从袖子里掏出一副磨损严重的骨牌，摆在桌上，一颗一颗排整齐。
“我小时候在街头赌过这个。”他说，“那时候不懂规矩，老被人骗。后来学会了一招——看人比看牌重要。”
阿吉放下抹布，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明明能一筷子把我钉墙上，却只停在我喉咙前三寸。”林风抬头，“为什么？”
阿吉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因为你还没到该死的时候。”
林风一愣。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动手？”他问。
阿吉看了他一眼，转身拿起扫帚，走向门口。
“等你不再问我问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