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马车一路疾驰,从京城到江南,平日里需十余日的路程,他只用了七天。风尘仆仆抵达杨家大宅时,天色已近黄昏。杨昭与柳如烟正在庭院里,一派悠然,竹林清风,书香入鼻。
老管家匆匆迎上前,看到苏墨这般模样,不禁有些诧异。
“苏院长,您这是……”
苏墨顾不得寒暄,只急声道:“快,带我去见昭爷!”
杨昭听到动静,从书房走出。见到苏墨,他眉梢微扬,却不见惊慌。
“苏先生,何事如此匆忙?”杨昭温声问。
苏墨走上前,拱手施礼,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与焦虑。
“昭爷,有要事禀报,事关大乾国运。”
杨昭颔首,引他入书房。柳如烟也跟着进来,沏好茶,便在一旁静候。
苏墨将几份急报和那些“海客”带来的物件一一取出,摆在杨昭面前。那块泛着金属光泽的薄片,那张笔画怪异的卷轴,以及那一排排精致的玻璃瓶。
“这些,是沿海口岸新出现的‘海客’所携之物。”苏墨指着那些物件,语气沉重,“他们自称来自‘极西之地’,乘坐的船只无需风帆便能自行驱动,速度惊人。大乾水师竟无一艘能与之匹敌。”
杨昭拿起那块薄片,指腹轻抚。触感冰凉,材质奇特,非金非铁,却有金属的冷硬与韧性。他将其凑到眼前,对着窗外渐暗的光线细看,边缘打磨得极平整,显出高超的工艺。
“他们对大乾的丝绸、茶叶兴趣不大,却对铁器、煤炭,甚至寻常矿石表现出异样的渴望。”苏墨继续说,声音里透着困惑,“还有这些药剂,能缓解一些闻所未闻的疫病。他们的语言也与周边诸国截然不同,难以辨识。”
杨昭将薄片放下,又拿起一个玻璃瓶。瓶中液体清澈,散发着一股独特的异香。他拔开木塞,凑近轻嗅,眼神深邃。这气味,带着熟悉的化学制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