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蜷缩在镇痛黏液干涸的尸堆里。承接林夏终身镇痛套餐的代价，是全身神经末梢爬满亿万只毒虫的噬咬感。他抓挠着手臂，指甲带下连皮带肉的二进制代码——那些游动的蓝光数字像蛆虫钻回皮下。
“呃啊...”剧痛在喉管凝成血块。左眼虹膜深处，A-327的债权烙印突然发烫：
“紧急通知”
债务人叶川信用评级降至垃圾级
启动资产清算程序...
右臂旧伤疤“噗嗤”裂开！不是流血，而是喷出粘稠的**数据脓液**——混杂着蓝色代码与黑色血块的胶质，散发着机房过载的焦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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脓液滴落处，金属地板“滋啦”腐蚀出蜂窝状孔洞。叶川惊恐地发现，脓液竟在自动书写：
“债务转移确认：痛苦代偿协议绑定”
“抵押物：创口愈合能力”
“清算进度：17%”
随着文字显现，他手臂伤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腐肉间露出跳动的神经束，脓液正是从神经鞘裂缝里渗出。
“林夏...芯片...”他踉跄扑向乳白色茧壳。林夏的身影在胶质中凝固成胎儿姿态，左臂伤口处的A-327芯片闪着妖异蓝光。
脓液随他动作甩到茧壳上。
“嗤——”
如同冷水溅进热油锅！茧壳表面腾起数据蒸汽，脓液接触点浮现无数龟裂纹。裂纹间渗出暗红血浆，竟在茧壳上拼出诡异的画面：
逼仄的禁闭室里，五岁的林夏正疯狂捶打铁门。门外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情感纯度不足，销毁程序启动”
这是她的童年记忆！正在被脓液强制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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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肉膜墙壁应声爆裂。三个熵序教徒踏着血泊冲出——他们的机械眼锁定叶川，肩炮充能的蓝光映亮债务倒计时：
00：359：44：07
叶川本能挥臂格挡，伤口脓液随动作泼洒！几滴溅在为首教徒的机械臂上。
“检测到腐蚀性物质...”教徒的电子音突然卡顿。机械臂关节“咔咔”扭曲成怪异角度，炮口调转向同伴！
“你疯了？！”另一教徒惊呼。
被感染的教徒猛地抬头，面罩下传出幼童哭腔：“放我出去！我听话了！”
是禁闭室里小林夏的声音！
“记忆感染...是脓液...”叶川突然醒悟章纲提示。但已迟了——
被感染的教徒像提线木偶般扑向同伴。他撕开面罩，露出机械与血肉交融的脸，喉咙里爆发出五岁孩童的尖嚎：“别销毁我！！！”
声波震得管道嗡嗡作响。肩炮在混乱中走火，高能射线贯穿另一教徒胸膛！
“债务奖励”叶川左眼弹出提示：
“协助清除债权人武装”
“减免债务：1分39秒”
减免的喜悦未持续半秒，他手臂脓疮“啵”地爆开更大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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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存的教徒斩下感染者头颅。断颈喷出的却不是血——蓝色数据脓液如喷泉狂涌！
“怪物！”教徒的离子刃指向叶川，“你比虚界神魔更肮脏！”
叶川踉跄后退，伤口甩出的脓液在金属走廊划出焦痕。教徒闪避时踩中脓液，靴底“滋啦”融化！
“呃啊！”教徒抱脚惨叫。叫声中途变调，化作幼童的啜泣：“我背完《情感规范手册》了...求求您...”
他疯狂抓挠面部，指甲抠进机械眼缝隙：“不要关禁闭！那里有吃记忆的老鼠！”
更多画面从教徒七窍溢出：禁闭室铁门的小窗后，机械看守的红眼；通风管里窸窣爬行的数据老鼠；小林夏蜷缩在角落背诵手册的颤抖身影...
“滚出我的脑子！”教徒嘶吼着将离子刃捅进太阳穴！
刀刃刺入的瞬间，他全身毛孔喷射脓液。肉体如蜡像般融化，露出森白骨架——每根骨头表面都刻满《情感规范手册》条文。
“债务超额减免”左眼弹出猩红警告：
“异常清偿触发惩罚机制”
“债务追加：5分47秒”
叶川右臂的溃疡已蔓延至肩胛。脓液滴落在地，自动汇成箭头指向走廊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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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头尽头是通风管阵列。叶川用染脓的拳头砸开栅栏，管壁上密布的肉膜正分泌镇痛黏液。
“找到...病毒源...”他喘息着爬行。脓液不断从创口渗出，在管壁烙下燃烧的债务数字。
前方传来黏腻的吮吸声。直径三米的神经节瘤堵死通道，瘤体表面凸起数百个记忆囊泡——每个囊泡都囚禁着抽搐的小林夏虚影！
瘤体中央嵌着A-327的金属面甲，面甲眼部窟窿里伸出神经索，正插进囊泡吸取痛苦。
“检测到高纯度痛苦...”面甲发出电子音，“提纯程序启动。”
所有囊泡里的小林夏同时惨叫！她们的痛苦被神经索抽取，凝成暗红结晶输送到面甲后方——
那里坐着林夏的乳白茧壳！A-327的面甲通过神经索与茧壳相连，正将提纯的痛苦结晶注入她左臂芯片。
“住手！”叶川的怒吼震落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