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水航道的淡蓝微光渐渐被浓郁的绿意取代,凌霜、夜无声与墨风浮出水面时,灵植湾的晨雾正裹着湿润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湾内的灵植与其他岛屿截然不同 —— 木岛特有的 “星叶榕” 枝干虬结,叶片泛着淡绿的星纹,风一吹就簌簌落下细碎的光屑;“引路藤” 顺着岩石攀爬,藤蔓上的花苞会朝着星力浓郁的方向绽放,此刻却蔫蔫地垂着,花苞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灰黄,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一丝滞涩的星力波动。
“不对劲。” 夜无声刚踏上岸边的灵植土,雾隐甲的雾纹就突然亮起,指尖的雾系星力顺着土壤探入 —— 地下的灵脉能量竟像被搅乱的水流,杂乱无章地涌动,连她的雾系星力都受到轻微排斥,“木岛的灵脉一向稳定,怎么会出现星力紊乱?”
墨风握紧怀中的伪星符,恒星甲的星纹泛着微弱的光,警惕地扫视四周:“会不会是暗星盟搞的鬼?他们说不定在灵脉里埋了暗星石,故意扰乱星力,方便他们找星魄。”
凌霜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的星叶榕落叶 —— 叶片上的星纹已失去光泽,用星轨罗盘的淡金光扫过,竟在叶脉中发现了细微的暗星能量残留,像一根根细小的毒针,扎在灵植的能量通道里:“不是暗星石,是‘蚀灵粉’。苍梧的人用这种粉末污染灵植,既能干扰我们的星力探测,又能逼出灵脉母树的位置 —— 灵脉母树会自动释放星力净化蚀灵粉,只要跟着星力流动的方向,就能找到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灵植丛后传来。一名穿着浅绿色灵植师袍的少女提着竹篮跑出来,看到三人时吓得惊呼一声,手中的竹篮掉在地上,里面的 “醒灵草” 撒了一地。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发间别着一朵星叶榕花苞,腰间挂着木岛特有的 “灵脉哨”,哨身泛着淡绿的光,显然是木岛的本地灵植师。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灵植湾?” 少女握紧腰间的灵脉哨,眼中满是警惕,“最近木岛来了好多穿黑甲的人,到处破坏灵植,还问灵脉母树的位置,你们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我们不是暗星盟的人,” 凌霜收起星轨罗盘,语气放柔,“我们是来阻止他们找星魄,保护木岛灵脉的。我叫凌霜,这两位是夜无声和墨风。你知道灵脉母树在哪里吗?暗星盟的人已经找到木岛了。”
少女的警惕稍减,却仍没放松:“我叫云舒,是木岛灵植园的看守。灵脉母树在灵植园深处的星陨池旁,可最近母树周围的星力越来越奇怪 ——” 她蹲下身,捡起一根星叶榕枯枝,枯枝上的星纹已完全变黑,“你看,连百年的星叶榕都开始枯萎了,尤其是星陨池旁的那棵古树,最近天天掉叶子,明明还没到落叶的季节,昨天我去浇水时,还听到树洞里有奇怪的声响,像有人在里面打斗。”
“树洞有打斗声?” 夜无声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能带我们去看看吗?说不定暗星盟的人已经去过那里了。”
云舒点头,捡起地上的醒灵草,重新放进竹篮:“跟我来,不过你们要小心,最近灵植园里总有人影晃,我昨天还看到黑甲人在星陨池旁埋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四人沿着灵植丛中的小径前进。沿途的灵植果然如凌霜所说,都残留着蚀灵粉的痕迹 —— 星叶榕的叶片枯萎,引路藤的花苞闭合,连木岛特有的 “星果” 都掉在地上,果皮泛着灰黄,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云舒一边走,一边用灵脉哨吹出轻柔的旋律,哨声能暂时安抚紊乱的灵植,让周围的星力波动平缓一些。
走了约半柱香时间,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灵植园。园中央有一座圆形的水池,池水泛着淡绿的光,正是星陨池 —— 池边矗立着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需要五人合抱才能围住,树枝上的叶片却所剩无几,地面铺着厚厚的一层落叶,像一张枯黄的地毯;古树的树干上有一个一人高的树洞,洞口边缘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树皮被利器划开,露出里面泛着淡绿的木质,木质中还残留着淡紫的暗星能量。
“就是这里!” 云舒指着树洞,声音带着紧张,“昨天我听到的声响就是从树洞里传出来的,当时我不敢靠近,今天早上来看,树洞周围的落叶上还有血迹!”
夜无声率先靠近树洞,雾系星力在掌心凝聚成淡灰的光刃,小心翼翼地清理洞口的落叶 —— 落叶下果然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血迹中泛着淡紫的暗星能量,显然是暗星盟成员留下的。她用雾系星力探入树洞,片刻后,声音带着凝重:“里面有一具尸体,穿着暗星盟的黑甲,手里还攥着东西。”
凌霜与墨风立刻上前,凌霜用星轨罗盘的淡金光护住周身,墨风则握紧伪星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夜无声的雾系星力将树洞中的尸体轻轻托出 —— 尸体穿着暗星盟的黑甲,胸口有一道致命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淡绿的光,是被木系星力所伤;尸体的右手死死攥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纸上画着星陨池与灵脉母树的位置,还有一条指向 “星陨池底” 的红线,显然是半张星魄地图,另一半已不知所踪。
“是暗星盟的人,” 墨风检查着尸体的黑甲,在腰间发现了一枚暗星徽章,与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他胸口的伤口是木系星力造成的,木岛除了灵植师,还有谁会用木系星力?难道是木岛的人杀了他?”
云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可能!木岛的灵植师从来不会伤人,更别说杀人了!我们连灵脉哨都只用来安抚灵植,怎么会用星力杀人?” 她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带着急切,“对了!昨天我看到黑甲人时,他们好像在吵架,有一个黑甲人说‘星魄该交给长老’,另一个说‘凭什么不是我去邀功’,会不会是他们自己人内讧,互相残杀?”
凌霜接过夜无声递来的半张地图,地图上的星陨池底标记旁,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 是暗星谷的 “星脉符”,这种符号通常用来标记星力节点,也是打开星魄封印的关键。她用星轨罗盘的淡金光扫过地图,在符号旁发现了一行细小的字迹,因血迹模糊,只能看清 “三日”“星轨”“封印” 几个字:“云舒,星轨交汇还有几天?”
“还有三天!” 云舒立刻回答,“木岛的星轨钟每天都会报时,昨天钟声响了三下,代表还有三天就是星轨交汇日。”
“三天……” 凌霜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地图上的字迹应该是‘星轨交汇前三日,星脉符开启封印’。暗星盟的人想在星轨交汇前找到星魄,却因为内讧自相残杀,这半张地图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另一半地图,很可能在另一名暗星盟成员手里,他说不定已经去了星陨池底。”
夜无声走到星陨池边,雾系星力探入池中 —— 池水的星力比想象中更紊乱,池底泛着淡紫的暗星能量,显然暗星盟的人已在池底做了手脚:“池底有暗星阵的痕迹,应该是用来阻止灵脉母树净化蚀灵粉的。而且池水中的星力流动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星力,说不定星魄的封印就在池底,暗星盟的人已经开始破解封印了。”
墨风握紧伪星符,语气带着急切:“那我们现在就去星陨池底!不能让他们先拿到星魄!我的伪星符能模仿暗星盟的星力,说不定能骗过池底的暗星阵。”
“不行,太冒险了,” 凌霜摇头,“我们不知道池底有多少暗星盟成员,也不知道封印的具体位置,贸然下去只会中他们的圈套。云舒,你知道星陨池底的情况吗?有没有其他入口能通往池底,或者能暂时关闭暗星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