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墨渊,她的手掌带着雾系星力的温和,却仍能感受到墨渊身体的颤抖:“墨渊,别慌!苍云这是在故意逼你乱了阵脚,我们不能中他的计!星魂是激活星眼仪的关键,若交出去,苍梧就能立刻定位星轨核心,星轨交汇日当天,天衍城就完了 —— 到时候,就算救回墨瑶,我们也没有家了!”
“可瑶瑶她……” 墨渊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船板的冰层上,瞬间冻结成细小的冰珠,“她才十五岁,她不该为了我们的使命付出这么多…… 是我不好,我不该带她来冰岛,不该让她陷入危险……” 船外的浮冰再次撞击船身,发出沉重的声响,像是在为他的自责伴奏。
星垣走到两人身边,星垣杖泛着的淡金光在冰雾中形成一道温暖的光罩,暂时驱散了周围的寒意。他轻轻拂过墨渊的头顶,温和的星力顺着发丝渗入星脉:“墨渊,我知道你担心妹妹,可你要冷静。苍云的目的是星魂,不是墨瑶 —— 他若真要杀墨瑶,早就动手了,不会特意用她来威胁你。他只是算准了你重视亲情,想让你自乱阵脚,趁机夺取星魂。”
云苓也走上前,手中的灵植传讯符泛着淡绿的光,在冰雾中像一点微弱的希望:“我刚才用灵植星力追踪了苍云的传讯信号,发现传讯台在雾断峡的西侧,距离冰陨滩只有十里。冰陨滩是冰岛的‘暗星薄弱点’,那里的冰面布满裂缝,暗星能量比其他地方弱三成,而且周围的冰洞像蜂窝般密集,洞口结着厚厚的冰棱,正好适合埋伏 ——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设一个‘诱敌救俘’的计划。”
凌霜点头,接过灵植传讯符,符纸上的绿色光点在冰雾中闪烁:“星垣前辈说得对,苍云不敢轻易伤害墨瑶,他需要用墨瑶逼我们交出星魂。我们可以答应苍云的条件,让墨渊带着‘假星魂’去冰陨滩 —— 就用玄机子之前帮我们制作的伪罗盘碎片,伪装成星魂的能量波动;同时,我和星垣前辈、云苓,带着守星者后裔,埋伏在冰洞中等候,冰洞深处的冰壁能屏蔽星力探测,只要苍云出现,我们就能趁机行动,先救墨瑶,再夺取他手中的暗星令牌。”
墨渊抬起头,眼中的绝望渐渐被坚定取代,船外的冰雾似乎也淡了几分:“假星魂…… 能骗过苍云吗?他之前识破过玄机子的伪罗盘,这次肯定会更加谨慎。”
“这次不一样,” 星垣从怀中取出一枚星髓玉碎片,碎片在冰雾中泛着淡金的光,“这是星眼仪的备用碎片,能模拟星魂三成的能量波动,再配合墨家的‘伪星术’,能暂时骗过苍云的初步探查。而且,我会在碎片中注入一丝守星者星力,若苍云试图用暗星能量检查,星力就会爆发,暂时封印他的暗星脉 —— 为我们救墨瑶争取时间。”
墨渊接过星髓玉碎片,指尖的恒星力轻轻拂过碎片表面,感受到其中熟悉的星力波动,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底气:“好!我去赴约!只要能救瑶瑶,我愿意冒险!”
凌霜拍了拍墨渊的肩膀,眼中满是信任:“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明日午时,我们会在冰洞中等你信号 —— 你只要看到冰洞方向升起淡金的光,就立刻动手,我们会同时冲出,救墨瑶、夺令牌,一举两得!” 船外的冰雾渐渐散去一些,远处冰岛的轮廓隐约可见,却仍笼罩在一层淡紫的暗星能量中,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等待着猎物上门。
星垣走到船舷边,望着冰岛的方向,星垣杖泛着的淡金光与远处的暗星能量遥相呼应:“苍梧肯定知道苍云的计划,他或许会在冰陨滩设下埋伏,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云苓,你用灵植星力制作‘预警符’,分发给所有人,一旦感应到强烈的暗星能量,符纸就会亮起;凌霜,你和墨渊再熟悉一下假星魂的伪装方法,确保没有破绽;我则带着守星者后裔,提前去冰陨滩布置‘恒星阵’—— 冰陨滩的冰面裂缝正好可以用来埋设阵眼,恒星阵启动时,淡金的光会顺着裂缝蔓延,暂时压制暗星能量。”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云苓在船舱中调配灵植粉,灵植粉的淡绿香气在冰雾中弥漫,暂时驱散了船舱内的压抑;凌霜和墨渊则在船舷边反复练习假星魂的伪装,墨渊用墨家伪星术在星髓玉碎片表面覆盖淡银的恒星力,凌霜再注入一丝守星者星力,碎片的能量波动在冰雾中显得格外逼真;星垣则站在船头,用星垣杖在地图上标注冰洞位置,笔尖划过纸面的声响,在寂静的船舱中显得格外清晰。
暗星舟的水遁阵再次启动,淡蓝的光在冰雾中劈开一条通路,朝着冰陨滩的方向疾驰而去。墨渊手中握着假星魂,指尖的星力轻轻颤抖,船外的冰雾不时掠过他的脸颊,带着刺骨的寒意 —— 他既期待明日能救回妹妹,又担心计划失败,让墨瑶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凌霜看出了他的担忧,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枚雾隐符:“这是夜无声留下的高阶雾隐符,能在危急时刻隐藏你的星力,若计划暴露,你就用它掩护自己和墨瑶撤离,我们会缠住苍云的人。”
墨渊接过雾隐符,紧紧攥在手中,符纸的温度似乎能驱散一些心头的寒意:“谢谢你,凌霜。若这次能救回瑶瑶,我墨渊欠你一条命。”
“我们是伙伴,不是吗?” 凌霜的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船外的冰雾中偶尔闪过冰晶的反光,像星星的碎片,“守护彼此,也是守护天衍城的一部分。明天,我们一定会成功。”
而在雾断峡的传讯台旁,苍云正将墨瑶押进一辆暗星囚车。囚车由暗星石打造,表面泛着冷硬的光,车轮碾过冰层时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寂静的峡口中格外刺耳。墨瑶被关在囚车中,只能透过狭小的缝隙看着远处冰岛的方向 —— 那里的天空被暗星云覆盖,泛着不祥的淡紫,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即将拉开一场残酷的博弈。“兄长,凌霜姐,别中苍云的计…… 星魂比我重要,天衍城比我重要……” 她的声音被寒风吞没,只有囚车外的冰晶,记录下这微弱的祈祷。
苍云走到囚车旁,手中的控忆符泛着淡紫的光,映在囚车的暗星石上,折射出扭曲的光影:“别指望他们会来救你。墨渊若真的在乎你,就会用星魂来换;若他不来,你就会成为我炼制强化版控忆符的材料 —— 不管怎样,我都能拿到星魂,你,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他转身挥手,囚车在冰煞卫的押送下缓缓朝着冰陨滩驶去,淡紫的暗星能量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像一条毒蛇,在冰原上蜿蜒前行。
冰陨滩的冰面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远处的冰洞像一个个漆黑的洞口,等待着明日午时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