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星眼装置的碎片?” 墨渊突然开口,他敏锐地抓住了竹简中 “以星眼装置碎片交换” 的字眼,“星眼仪是守星者的圣物,也是破解灭星大阵的关键,若给你们碎片,万一被苍梧获取,或者影响星眼仪的功能,后果不堪设想。天机老就没有其他条件吗?”
玄机子摇摇头,拂尘在掌心轻轻转动:“老神仙说了,星眼装置蕴含着百年前的守星者星力,是推演星轨交汇日星力潮汐的关键。天机堂需要碎片中的星力数据,才能算出潮汐的精确峰值,帮你们找到突破灭星大阵的最佳时机。这是一场公平交易 —— 你们得到冰狱通道坐标,救出守星者后裔,阻止苍梧强化骸骨;我们得到星眼碎片,完成星轨推演,各取所需,互不亏欠。”
凌霜的心中陷入剧烈的挣扎。一边是十余名无辜的守星者后裔,若不救他们,他们会在星轨交汇日成为祭品,骸骨的强化也会让冰岛决战的难度倍增;另一边是守星者的圣物星眼仪,碎片一旦送出,不仅可能影响圣物的完整性,还无法确定天机阁是否会用碎片做其他用途 —— 毕竟天机堂向来 “以情报谋利”,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将碎片数据泄露给苍梧?
“我需要时间考虑,” 凌霜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星眼仪是守星者的圣物,不是我一个人的私产,我需要和伙伴们商量,也需要确认碎片不会对星眼仪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明日一早,我会给你答复。”
玄机子没有强求,只是将竹简留给凌霜,又从袖中取出一枚淡灰的 “传讯符”,放在石桌上:“这是天机堂的传讯符,若你决定交易,捏碎符纸,我会立刻赶来。但记住,星轨交汇日只剩五日,冰狱的守卫会每日加强,拖得越久,营救的难度越大,守星者后裔的危险也越高。”
说完,玄机子再次展开星篆雾,纵身跃出窗户,身影很快消失在夜雾中,只留下一道淡灰的星力痕迹,证明他曾来过这里。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霜身上 —— 交易的决定,不仅关乎十余名守星者后裔的性命,更关乎星眼仪的安全,甚至影响整个天衍城的命运。
“不能答应交易!” 墨渊首先开口,他将守星弓放在石桌上,语气带着严肃,“星眼仪是破解灭星大阵的关键,我们只知道碎片能换情报,却不知道天机阁要碎片的真正目的。万一他们与苍梧有勾结,或者用碎片强化暗星能量,我们就成了天衍城的罪人!”
水柔却有不同意见,她看着竹简上的 “守星者后裔” 字样,眼中满是不忍:“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那些后裔是守星者的最后血脉,若被苍梧用来强化骸骨,我们就算阻止了星轨核心的夺取,也无法弥补这个遗憾。而且天机阁之前多次帮我们,玄机子带来的情报也从未出错,或许他们真的只是需要碎片推演星轨。”
夜无声和风絮也陷入沉默。夜无声深知守星者血脉的重要性,却也担心星眼仪的安全;风絮则更倾向于交易,她认为十余名后裔的性命比碎片更重要,且可以在交易时设下陷阱,防止天机阁泄露信息。
凌霜走到窗边,望着夜雾中的星叶木林,心中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她想起父亲临终前 “守护守星者血脉” 的叮嘱,又想起墨风 “星眼仪关乎天衍安危” 的警告;想起冰狱后裔可能面临的悲惨命运,又想起星眼仪被破坏后灭星大阵无法破解的后果。两种选择像两把利刃,在她心中反复切割,让她难以抉择。
“明日与雷烈汇合后,我们再做决定,” 凌霜最终开口,声音带着疲惫却坚定,“雷烈熟悉天机阁的行事风格,或许能判断出他们的真实目的。而且他查探的雷岛据点情报,可能与冰狱的信息相互印证,让我们做出更周全的选择。”
众人点头,不再争论,开始各自休整。墨渊用守星膏为水柔补充星力;夜无声则重新检查阁楼的雾隐阵,确保不会被苍云的追兵发现;风絮将竹简小心地收好,与星轨罗盘放在一起;凌霜则靠在窗边,指尖轻轻抚摸着怀中的星轨罗盘 —— 罗盘的星髓玉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她的纠结,也像是在为冰狱中的守星者后裔,发出无声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