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高声吩咐管家:“快!吩咐下去,大门口给我挂上红灯笼,点上鞭炮!连放三天!再去城外设棚施粥三日,让大家都沾沾我们盛家解元的喜气!今晚的晚膳,让厨房拿出看家本事,务必丰盛!府中上下,皆有赏钱!”
刹那间,盛府内外忙碌起来,鞭炮声震耳欲聋,红灯笼高高挂起,一派喜庆景象。
晚膳时分,花厅内盛宴齐开,大房老太太坐在主位,看着盛长梧,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连连说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我们盛家,真是出了文曲星了!祖宗保佑啊!”
盛长榕、盛长松、盛淑兰和抱着品兰的奶娘也都围坐一旁。
长榕郑重地向盛长梧道贺:“恭喜三弟高中解元!”
长松则兴奋地嚷嚷:“三哥最厉害了!”
淑兰虽然依旧害羞,但看向盛长梧的眼神里充满了由衷的敬佩和感激。
盛长梧微笑着回应每一位家人的祝贺,谦逊地说道:“多谢祖母,多谢伯父伯母,多谢兄长妹妹。长梧侥幸,还需继续努力,不敢懈怠。”
在盛府又住了一周左右,妥善处理了中举后的一些必要应酬和礼节,盛长梧便准备启程返回汴京了。
码头送别之日,盛维一家悉数到场,场面比来时更为隆重,大房老太太拉着盛长梧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他路上小心,到了汴京要记得来信。
李雪华也细心地检查了行李是否周全,长榕、长松、淑兰和品兰几个孩子更是依依不舍,尤其是长松,几乎要挂在他三哥身上。
就在盛长梧即将登船之际,盛维示意仆从捧上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他亲自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票和一些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
“贤侄,”盛维将匣子递到盛长梧面前,语气真诚而坚决,“你此去汴京,用度之处甚多,这一万两银票,是伯父和你伯母的一点心意,你务必收下,切莫推辞。还有这些首饰,不成敬意,带给你母亲林姨娘和墨兰侄女把玩。”
一万两!这绝非小数目,即便是对宥阳首富的盛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盛长梧心下震动,连忙推拒:“伯父,这太贵重了!侄儿万万不能收,您在宥阳对侄儿照顾已是无微不至,侄儿感激不尽,怎能再收如此厚礼?”
盛维却不由分说,直接将匣子塞进了旁边小满的怀里,按住盛长梧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诶!跟伯父还客气什么?你年纪小,不知京城居大不易,处处都要打点,你有了功名,交际往来更需体面,再者,你母亲和妹妹在京城,你也该让她们手头宽裕些,过得舒心。这钱你拿着,伯父心里才踏实!你若再推辞,便是看不起伯父了!”
盛维的态度强硬中透着亲昵,完全是一副自家长辈关爱晚辈的模样。盛长梧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神色,知道再推辞反而显得生分和矫情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对着盛维及大房众人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既如此,长梧便厚颜收下了。伯父、伯母、祖母,诸位兄弟妹妹的深情厚谊,长梧铭记在心!”
“好孩子,快起来!”盛维笑着将他扶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回去代我们向你父母问好,在京城好好读书,明年春闱,伯父等着你的好消息!”
对于盛维这位精明的商人而言,这一万两白银和珠宝,绝非简单的赠别之礼,更是一笔极具战略眼光的投资。
他看得无比清楚:不管是出于什么投资,回报可不小。这笔钱,花得值,花得划算!
船只缓缓离岸,盛长梧站在船头,向着码头上挥手告别的亲人致意,直到他们的身影模糊不见。
他回到舱内,看着那匣沉甸甸的心意,心中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