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见人齐了,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柏哥儿,华儿,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事,为父思虑再三,觉得我盛家子弟,不仅需文采出众,这骑射之功亦不可偏废。尤其你们将来要在汴京立足,与各府交往,不通马术,难免落于人后,惹人笑话。”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王若弗,继续说道:“因此,为父明日便去寻访一位技艺精湛、懂得教导的骑术师傅,请入府中,专门教导你二人学习骑射。你们需用心学习,不可懈怠,定要掌握娴熟,方不坠我盛家名声。”
盛长柏何等聪慧,立时便猜到此事定与今日他和顾廷烨出去学骑马,以及三弟盛长梧擅骑术之事有关。
他心中明了这是父母为了维护嫡出子女颜面和家族声誉所做的补救,虽觉有些突然,但还是沉稳应道:“是,父亲,儿子明白,定当用心学习,不负父亲期望。”
华兰也起身行礼,柔声道:“女儿遵命,多谢父亲为女儿考量。” 她心中虽对打马球之类有些忐忑,但也知这是融入汴京贵女圈的必要技能,便也答应下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林栖阁,林噙霜听闻盛纮要为嫡出的长柏和华兰请骑射师傅,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她让人去找盛纮来林栖阁用茶点,一边体贴地为盛纮布菜,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纮郎,妾身听说您要为大小姐和二公子请骑术师傅了?”
盛纮点点头:“嗯,孩子们都该学学。”
林噙霜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深明大义:“这是正理,只是……妾身想着,我们梧哥儿虽说会骑,可那都是他自己瞎琢磨,或是看着旁人学的,野路子终究不成体系,也没个章法。若是将来与人交往,论起骑射之道,只怕会露怯,平白让人看轻了去。”
她观察着盛纮的神色,继续道:“既然请了师傅,不若让梧哥儿也跟着一起学?有名师指点,基础才能打得牢靠,将来纵马驰骋也更安全些。况且……他们兄弟一同学习,也能互相督促,增进情谊,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噙霜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盛纮一听,觉得甚是有理,长梧既然有天赋,更该好生培养。
于是,盛纮当即拍板:“霜儿所言极是!是为夫考虑不周。那就这么定了,让长梧也一并跟着师傅学习!兄弟姊妹共同进益,方是家族兴旺之象!”
林噙霜得到想要的,又柔声细语地开口,声音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盛纮疲惫的心:“纮郎,今日累坏了吧?瞧你这脸色,妾看着都觉得辛苦。”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体贴,绝口不提方才的风波,只关心盛纮本人。
盛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唉,是啊,烦心事儿一桩接一桩。”
林噙霜顺势靠近一步,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替他抚平官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动作轻柔而自然,带着一种亲昵的依赖感。
她仰起脸,眼中满是仰慕和心疼:“纮郎为这个家真是操碎了心,妾身看着都心疼,不如今晚就别去书房熬神了,就在林栖阁歇下吧?让妾身好好伺候你,给你揉揉肩,松快松快。”
盛纮本就疲惫,此刻被林噙霜的温柔软语包围,又看着林噙霜殷切带着些许恳求的眼神,想到她平日里的温顺解意,便顺势点了点头,语气也缓和下来:“也好,今日确是乏了,就去你那儿吧。”
林噙霜心中暗喜,脸上却只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和体贴,连忙上前虚扶着盛纮的手臂,柔声道:“纮郎就好生歇着,妾身让雪娘准备些安神的汤水。”
就这样,林噙霜凭借着精准的时机把握和娴熟的柔情攻势,成功地为盛长梧争取了利益还将身心俱疲的盛纮引回了林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