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让厨房把这几样公子爱吃的菜温着,灶上也一直留着火,万一公子半夜醒了,饿了呢?”
“是,小娘放心,都备着呢。”周雪娘连忙应下。
这一夜,盛家小院格外安静,林噙霜睡得并不踏实,夜里又起身去儿子房外听了听,里面依旧寂静无声,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隐约可闻,她这才稍稍安心,回转歇下。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盛长梧终于从漫长的沉睡中自然醒来,这一觉睡得极沉,几乎驱散了他所有的疲惫。
他动了动身子,大腿内侧的伤口经过一夜的愈合,虽然依旧传来阵阵刺痛,但比起昨日已经好了许多。
他慢慢起身,唤了丫鬟进来伺候洗漱,丫鬟见他醒来,连忙去禀告林噙霜,并端来了一直温着的清淡粥点和爽口小菜。
林噙霜闻讯赶来,见到儿子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梧哥儿,你可算醒了!饿坏了吧?快些用早膳。”她心疼地抚了抚儿子的额头。
盛长梧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让阿娘担心了,儿子只是睡得沉了些,现在确实饿了。”
用过早膳,盛长梧换了身干净的衣袍,仔细整理了书袋。
“你这就要去秘阁?”林噙霜关切地问,“不再多歇息一日?”
“不了,阿娘。”盛长梧摇摇头,“功课一日不可荒废,儿子已经无碍了。”
他知道,昨日马球会上的风光也好,艰辛也罢,都已过去,他真正的立身之本,是学问,是官家的期许,是不能有丝毫懈怠的学业。
他告别了母亲和咿呀学语的妹妹,带着书童小满,再次踏上了前往秘阁的路,阳光洒在他身上,将小小的影子拉得修长。
大腿的伤口在行走间依旧会带来不适,但他的背影却挺得笔直,眼神沉静而坚定。
马球会如同一块试金石,让汴京各方势力更加清晰地看到了盛长梧的价值。于是,那些原本就存了结交或投资心思的人,开始行动了。
于是,那些原本就存了结交或投资心思的人,行动变得更加积极和明显。
一时间,盛长梧发现自己周围的世界仿佛变得格外友善起来。
在秘阁读书时,原本只是点头之交的一些官员子弟或低阶官员,会主动过来与他探讨学问,言语间充满赞赏,甚至有人不经意地分享一些珍贵的读书笔记或考试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