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效率高得吓人。
当他那只被圣力重塑过的拳头,将卫兵营房的大门轰得粉碎时,所有质疑都消失了。
“神已经死了!”
他在所有卫兵惊恐的注视下,高举起那只缠绕着纯白能量的拳头,声音狂热而沙哑。
“旧的时代结束了!”
“现在!立刻!马上!把城里所有人都给我拖到广场上!”
“反抗者,就地净化!”
他口中的“净化”,就是用那只燃烧着圣力的拳头,把人的脑袋砸成一滩烂泥。
在绝对的力量和狂信徒的疯癫面前,卫兵们没有第二个选择。
小城彻底乱了。
尖叫声、哭喊声、粗暴的踹门声,混杂在一起,撕碎了黎明前最后的宁静。
无论是衣衫不整的贵族,还是瑟瑟发抖的平民,全都被粗暴地驱赶到了城中心的广场上。
人群像是被赶进屠宰场的羊,拥挤、推搡,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
一个脑满肠肥,穿着华贵丝绸睡袍,衣服都没穿好的主教,被两个卫兵架着,还在破口大骂。
“放开我!你们这群疯狗!”
他认出了带头的刀疤脸,顿时气得满脸涨红。
“你!你这条审判庭的走狗!你想造反吗!”
刀疤脸咧开嘴,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牙。
他走上前,没有半句废话,抡圆了胳膊,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主教那张肥脸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扭曲变形,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几颗牙混着血沫吐了出来。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震住了。
那可是主教啊!
“狗?”
刀疤脸走到主教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碾了碾。
“你很快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狗。”
主教彻底懵了,剧痛和无边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抖。
他想不明白,这条平时对自己摇尾乞怜的狗,怎么敢……
刀疤脸没有再理会脚下的肥猪。
他环视着广场上成千上万张惊恐的脸,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朝着教堂的方向,双膝跪地。
他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态,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震天的嘶吼。
“我的神!”
“您卑微的仆人,已经为您扫清了道路!”
“这满城的罪人与羔羊,正等待着您的审判!”
他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狂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那座被黑暗笼罩的教堂。
教堂沉重的大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缓缓打开。
一道身影,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没有圣歌,没有异象。
她就那么安静地走着。
银白色的长发如同月光凝成的瀑布,垂至脚踝。
身上是破烂不堪的囚服,赤着一双雪白的脚,踩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纤尘不染。
广场上数万人的嘈杂,在这一刻,诡异地消失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看着那个从教堂里走出的少女,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
圣洁到让人自惭形秽,却又危险到让灵魂战栗。
梅根走到了教堂前的台阶上,停下脚步。
她那双无瑕的银色眼瞳,平静地扫过下方那片黑压压的人群。
扫过那些恐惧、茫然、愤怒、绝望的脸。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刀疤脸踩在脚下,还在不停发抖的肥胖主教身上。
梅根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那笑容很淡,却让所有看到的人,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她没有立刻开始审判,只是用那双无瑕的银瞳,安静地享受着这片由恐惧、茫然与愤怒交织而成的盛宴。
多美妙的烦恼。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指向广场中央。
“把他们,都拖过来。”
刀疤脸像是收到了神谕,整个人都兴奋到颤抖。
他一把抓起地上昏死过去的瘦小男人,像是拖一条破麻袋,毫不费力地扔到了广场中心。
接着,他又冲进教堂,将那个还在地上磕头,已经彻底疯癫的执事也拖了出来,和瘦小男人扔在一起。
他做完这一切,又退回台阶下,重新以最卑微的姿态跪伏在地,脸上是完成任务后的狂热与满足。
这血腥又诡异的一幕,让广场上的骚动瞬间平息,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
梅根终于开口,声音清脆,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光明已死。”
“祂的烦恼,将由我继承。”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悯,但听在众人耳中,却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恐惧。
“今日,我将在此地,举行一场净化仪式。”
“洗涤所有,被旧神光辉所掩盖的罪恶。”
完了!
要被全部处决了!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哭喊,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
梅根没有理会这些新的烦恼,她的目光,落在了台阶下最忠诚的那条狗身上。
“你。”
她点了点刀疤脸。
“上前来。”
刀疤脸受宠若惊,连滚带爬地来到台阶下,抬起那张写满狂热的脸。
“我的神!请您吩咐!”
梅根发动了【烦恼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