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埃尔斯坦战区已经变成了魔法与混乱交织的炼狱,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刺鼻的气味,地面裂隙处堆积着或冰蓝或猩红的魔法余烬。
曾经巍峨矗立的城墙也早已轰然坍塌,墙面上那些冻结的冰雕残骸随着砖石一同坠落,摔得粉碎。
晶莹的冰渣与焦黑的城墙石块混杂在一旁,形成了一个有着制高点的战场。
往日坚硬的冻土早已被魔法余威碾成了焦黑的土块,霜皮矮人的铁甲残片泛着各色光晕与永霜尖塔学徒的法袍碎布混合缠绕,在这片焦土上搅作一团。
各种族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焦土上,碎裂的肢体混作一团,浓稠的血液将焦土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哪怕尸体几乎盖满了战场,但却照样拦不住仍在死斗的巫师学徒。
他们踩着尸体的残骸扑向对手,手中的巫术不断释放,让本就堆满尸身的战场,更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混乱与惨烈。
地面上的空间已经几乎被巫师学徒的战斗填满,他们几乎没有喘息的间隙,将最简洁的巫术砸向对手的同时还要维持加持在自身的防御巫术。
冰刺从地面涌出、火球在空中不断炸开、风刃在空中呼啸交织成细密的青色风网,这些最简单的术法成了大部分巫术学徒的攻击手段。
光罩、冰墙与各色元素护盾在战场间不断亮起,这些释放最快的防御型巫术,也成了大多巫师学徒的保命稻草。
也难怪巫师最先学习的便是防御型的巫术,毕竟在这般惨烈的大战里,袭来的致命巫术快得根本容不得人反应。
风刃擦着耳边飞过、火球在眼前炸开,没有护盾的格挡,连侧身躲闪的时间和空间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承受这致命一击。
有人刚撑起淡金色的光罩,就被对面的火球撞得泛起裂纹、有人仓促召出冰墙,却马上被风刃削下大片碎冰,碎冰倒映的场景里,全是学徒们紧绷的脸颊。
各色巫术在空中不断对撞:火球撞上光罩迸出漫天火星与破碎的光屑、蓝色冰刺与土黄色的地刺交织瞬间崩裂成细碎的冰晶和断裂的土块。
这些密集的巫术对轰交织成一片混乱又刺眼的光海,连空气中的灰尘都被余波震得微微发颤,空中满是闪烁又消散的巫术残光。
永霜尖塔学徒的生命在不断消亡,有人苦苦支撑的光罩被火球轰碎,炽热的火焰瞬间烧穿了他的胸口、有人被冰刺直接穿透胸膛,手还悬在半空,没来得及施展下一个光盾术。
但霜皮矮人的消亡速度远比学徒更快,长期的封闭生活使他们的巫具制造水平与现在相比大幅度落后。
有些低级巫具师甚至只会锻造祖先留下来的矮人工艺。
大部分的霜铁矮人都只套了一件霜铁盔甲,厚重的铁甲根本挡不住巫术的侵袭,往往几颗火球燎过,铁甲便融成铁水粘在皮肤上。
而永霜尖塔的学徒们,把这段日子憋在心里的愤怒凝成了实实在在的力量,在这场决战中彻底爆发。
他们指尖凝聚的火球比往日更炽烈,掌心握着的冰刃也更锋利。
每一道巫术砸向敌人时,都像在把积压的怨恨狠狠宣泄出去,连咒语念得都比平常更加急促,眼神也比平常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