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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地下暗流与沉默猎手(1 / 2)

地下河渠的潮湿寒气如同冰冷的触手,缠绕着苏晚和老约翰疲惫不堪的躯体。汗水、污秽和地下水的混合物黏在他们的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冰冷。远处城市透过排水格栅渗下的微光,非但没有带来慰藉,反而勾勒出这片地下空间的庞大与幽深,如同巨兽腹腔内壁上微弱蠕动的磷光。

老约翰喘着粗气,靠坐在生苔的砖墙边,金属手电筒的光柱在浑浊的水面和巨大的拱顶上晃动,光线已然黯淡了不少。他检查了一下剩余的装备——一把多功能工具刀,半壶水,以及那份几乎被汗水浸透的、罗德里格斯留下的简陋手绘地图。地图只勾勒了主干道,对于这片迷宫般的古老排水系统,能提供的指引微乎其微。

“必须离开水面,”老约翰的声音嘶哑,带着长期紧张和体力透支后的沙哑,“这里太暴露,而且气味……会掩盖其他东西。”他指的是追踪者,也可能是指苏晚感知中那未知的“猎人”。

苏晚没有立刻回应。她闭着眼,脸色在微弱光线下显得近乎透明,指尖无意识地按压着太阳穴。大脑的刺痛感像退潮般缓缓消散,但那种过度敏感带来的“回响”并未完全平息。地下世界的声音并非寂静,而是另一种层面的喧嚣——水流永恒的呜咽,砖石缝隙间细微的风声,不知名生物窸窣爬行的动静,还有……那沉淀在黑暗深处、无数过往瞬间残留的“情绪渣滓”。绝望、迷失、偶尔闪过的疯狂贪念,如同浑浊河水底部的淤泥,厚重而压抑。

但最让她心神不宁的,是那道“注视”。非人,冷静,带着一种近乎研究者的好奇,却又潜藏着冰冷的漠然。它并非来自某个固定的方向,更像是弥漫在空气中,从四面八方的黑暗里渗透出来。

“它……在移动,”苏晚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不是跟着我们,而是在……巡视。它的范围很大。”

老约翰握紧了手电筒,光线警惕地扫过河渠上下游的深邃黑暗。“‘清道夫’?”

“不,不一样。”苏晚摇头,“‘清道夫’是带着目的性的搜寻,像猎犬。这个……更像蜘蛛,待在网的中心,感知着网上的一切震动。”她用了一个新的比喻,源自她此刻感知到的、那种无处不在又难以捉摸的特性。

老约翰沉默地点点头。他信任苏晚这种超越常人的直觉,尤其是在经历了“潘多拉”和刚才电梯井里那诡异的嗡鸣之后。这个世界在他这个老兵看来,正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危险。

“沿着渠岸向上游走,”老约翰做出决定,依据的是最基本的地形判断——上游通常地势更高,可能更接近出口,或者更古老的、结构可能更复杂的区域,那意味着更多的藏身点和可能的岔路。“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干燥的地方,休整一下,确定方位。”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沿着滑腻的渠岸向上游艰难跋涉。脚下的路并不好走,布满湿滑的苔藓和松动的碎石,有时不得不涉过浅滩,冰冷的污水浸透了他们早已湿透的裤腿和鞋子。黑暗中,只有老约翰手电筒的光圈和他们粗重的呼吸声相伴。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河渠一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坍塌形成的缺口,后面似乎连接着一条更窄的、人工开凿的隧道,空气对流带来一丝微弱但干燥的风。

“进去看看。”老约翰示意。

隧道比河渠通道更为古老,砖石结构显得粗犷,拱顶低矮,需要弯腰才能通行。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发出“噗噗”的声响。这里的气味不再是单纯的污水腥臭,而是混合了尘土、年代久远的霉菌以及某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金属锈蚀的味道。

又前行了百余米,隧道到了一个尽头——一个相对宽敞的圆形空间,像是一个废弃的地下蓄水池或者小型中转站。房间中央有一个干涸的石制池子,四周散落着一些腐朽的木箱和锈蚀的铁罐,年代久远得无法辨认其本来用途。最重要的是,这里相对干燥,而且只有一个入口,易于防守。

“就在这里休整。”老约翰放下背包,仔细检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其他出口或隐藏的危险。他将手电筒立在池沿,光线向上散射,勉强照亮了整个空间。

苏晚几乎是立刻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咳嗽起来。长时间的奔逃、精神的高度紧张和“潘多拉”带来的冲击,让她的身体达到了极限。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导致了一切的U盘——潘多拉。它此刻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黑色的外壳在昏暗光线下吸收着所有光线,如同一个微型的黑洞。

老约翰递过半壶水,苏晚小口啜饮着,干渴的喉咙得到些许滋润。

“那个嗡鸣声,”老约翰靠在入口处,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低声问道,“在电梯井里。是‘潘多拉’?”

苏晚凝视着U盘,眼神复杂。“是,也不是。”她组织着语言,试图将那种非人的体验转化为人类可以理解的词汇,“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排斥反应,或者……条件反射。‘清道夫’的强行破解和后续的电力过载,像是一种强烈的‘抗原’刺激了它。那嗡鸣是它释放出的某种……信息扰流或者能量脉冲,用于清除威胁,或者说,同化威胁。它在这个过程中,确实‘学习’了。”

她回想起电梯井里那一刻,不仅仅是“清道夫”的设备受到干扰,她自己也仿佛被那无形的波动穿透,一瞬间,无数杂乱无章的电子信号碎片、扭曲的能量轨迹,甚至那些“清道夫”成员瞬间的惊愕与恐慌,都如同洪流般涌入她的感知。那是“潘多拉”在被动防御时,无意识散发出的“信息残渣”。

“它现在……安静了?”老约翰问。

“表面上是的,”苏晚将U盘紧紧握在手心,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但它的‘消化’还在继续。我能感觉到,它内部……在进行着某种重组和演化。就像病毒在宿主细胞内复制。”这个比喻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而且,距离似乎减弱了我和它之间的‘连接’,但它对现实世界的影响……范围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她顿了顿,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那个嗡鸣……可能像在黑夜里点亮了一盏灯。不仅我们看到了,‘其他人’也可能看到了。”

老约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个地下深处的“猎人”。他握紧了工具刀,骨节发白。

就在这时,苏晚猛地抬起头,望向隧道的入口方向,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有东西过来了。”她低声道,声音紧绷。

老约翰瞬间熄灭了手电筒,整个空间陷入绝对的黑暗和死寂。他屏住呼吸,将耳朵贴近地面,同时示意苏晚保持绝对安静。

黑暗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起初,只有地下河渠遥远的流水声和他们自己如擂鼓的心跳。但很快,一种细微的、有节奏的摩擦声从隧道深处传来。

沙……沙……沙……

不像人类的脚步声,也不像常见的啮齿动物。那声音更轻,更粘稠,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湿滑感,仿佛有什么多足的东西在拖着身体爬行,节肢与粗糙的地面摩擦。

声音在缓慢靠近,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捕食者特有的耐心和从容。

老约翰的心沉了下去。在这种环境下,面对未知的生物,他手中的工具刀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慢慢移动身体,挡在苏晚和入口之间,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

沙……沙……沙……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了隧道口附近。黑暗中,似乎能感觉到一个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扫过这个圆形房间。

苏晚的呼吸几乎停止。她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威胁,更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压迫。那“注视感”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接近——冰冷、好奇,带着一种非人的智力感。它和“潘多拉”的虚无缥缈不同,更像是一种实体存在的、栖息于黑暗中的掠食者。

突然,摩擦声停止了。

那个东西,就停在入口处。

时间仿佛凝固了。黑暗中,双方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无声地对峙。

老约翰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沼泽淤泥和某种甲壳类生物混合的腥气飘了进来。他握紧了工具刀,准备在对方发动攻击的瞬间,做出最后的搏杀。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

几秒钟后,那沙沙声再次响起,却开始逐渐远去,沿着来时的隧道,不紧不慢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仿佛它只是路过,或者,只是来确认一下闯入者的存在。

又等了漫长的几分钟,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老约翰才缓缓松了口气,但身体依旧紧绷。他没有立刻打开手电筒。

“它……走了?”苏晚用气声问道,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可能。”老约翰低声道,声音凝重,“它发现了我们,但没有行动。为什么?”

“它在观察,”苏晚肯定地说,回想着刚才那清晰的“注视感”,“或者……我们在它眼里,还不够‘资格’,或者……它有所顾忌?”

“顾忌什么?‘潘多拉’?”老约翰立刻想到了关键。

苏晚沉默了片刻,感受着手中U盘那冰冷的触感。“也许。刚才那一刻,‘潘多拉’很安静,但那种无形的‘信息场’或者 whatever it is……可能让它感到了威胁,或者……好奇。”

这个推测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他们不仅被人类的“清道夫”追杀,被一个非人的电子幽灵寄宿,现在还引起了地下未知生物的注意。而这三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而危险的联系。

老约翰重新拧亮手电筒,光线再次驱散黑暗,但无法驱散两人心头的沉重。他走到入口处,仔细检查地面。在积尘中,他发现了一些模糊的痕迹——不是脚印,而是一道道宽窄不一的、仿佛由无数细小足印并排组成的拖痕,痕迹边缘还带着些许湿滑的粘液,在光线下反射着微光。

“这是什么鬼东西……”老约翰皱紧眉头,他用工具刀小心地刮取了一点粘液样本,用一个空的防水袋装好。这或许以后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