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九叔精神一振,压力骤减!
然而,就在邪鸦被彻底炼化的瞬间,那一直疯狂冲击墨斗网的任威勇,动作猛地一滞!它赤红血目中那被精细操控的凶戾光芒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去“缰绳”的原始迷茫和……被惊扰后的滔天暴怒!
“吼——!!!”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纯粹、充满了无尽嗜血本能的咆哮,如同地狱之门洞开的号角,震得整个任府都在颤抖!它猛地转过身!那双燃烧着纯粹毁灭欲望的血目,如同探照灯般,瞬间锁定了廊柱后面,那个刚刚因邪鸦被灭而露出扭曲快意、此刻却被这纯粹杀意吓得魂飞魄散的阿威!
幕后操控者的“眼睛”被拔除,束缚尽去!此刻的任威勇,只剩最原始的法则——嗜血,以及对这个惊扰它、让它本能感到威胁(阿威开枪)的活物,刻骨铭心的杀戮欲望!
“嗬……”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死亡嘶鸣,任威勇僵硬的身躯带着一股腥臭飓风,一步踏出,直扑阿威!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啊——!不要过来!不是我!是他!是顾衍啊!”阿威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裤裆瞬间湿透,腥臊弥漫。他连滚爬爬,涕泪横流,只想逃离那恐怖的杀意源头。
九叔虽恨阿威成事不足,但岂能看着他被僵尸撕碎!强提一口残存真元,铜钱剑金光再起,如流星赶月,直刺任威勇后心:“孽障!看剑!”
“铛!”金铁交鸣!铜钱剑刺中僵尸后背,爆出一溜火星,留下焦痕,却未能深入!任威勇吃痛,暴怒转身,暂时放弃阿威,血目死死锁定九叔,咆哮着挥爪反击!一人一尸再次激烈缠斗,金光黑气疯狂碰撞,前厅内家具摆设如同纸糊般粉碎!
顾衍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不顾肋下伤口崩裂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阵阵眩晕,咬破舌尖,一口滚烫的精血混合着朱砂,以指为笔,在月洞门框和关键廊柱上飞速描绘、加固被尸气侵蚀得摇摇欲坠的符文!每一笔落下,都牵动伤口,鲜血染红了指尖下的符纹,也赋予了它们更强大的生机与破邪之力!黯淡的墨斗网阵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稳定、明亮起来!
然而,就在墨斗网即将被彻底修复稳固的刹那——
“轰隆!!!”
一声沉闷如地龙翻身的巨响,并非来自前厅的搏杀,而是来自任府那早已洞开、如同巨兽豁口的大门之外!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万载的远古凶兽骤然苏醒,带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朽墓穴气息、冰冷刺骨的阴煞死意、以及一种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的漠然,如同无形的灭世海啸,猛地从大门方向汹涌灌入!瞬间席卷了整个任府!
这股威压之强,远超任威勇十倍!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灵魂之上!
噗噗噗噗——!
前厅、后院,所有残存的烛火、油灯、灯笼,在这一刻如同被无形巨手同时掐灭!整个任府彻底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只有惨淡的月光,艰难地透过门窗缝隙,在地上投下扭曲怪诞的斑驳光影。
正在搏杀的九叔和任威勇动作同时凝固!狂暴的尸气如同被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