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客厅内,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九叔、四目道长、顾衍围坐在一张方桌旁。秋生和文才则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挨训。
“你们两个!说了多少次!看守停尸房要心无旁骛!镇尸灯关乎性命!竟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九叔声色俱厉。
“师父…我知道错了…”文才缩着脖子。
“师父,我…我就是想吓唬吓唬文才…”秋生也一脸懊悔。
四目道长打圆场:“好啦好啦,师兄,教训一下就行了,好在有惊无险,还认识了顾小友这位少年英才。”他笑着看向顾衍,“顾小友,你刚才那金光护体之术,颇为玄妙,似乎蕴含煌煌正气,对阴邪克制极大,不知是何原理?”
顾衍早有准备,半真半假地说道:“回四目前辈,此法名为‘金光咒’,乃家祖所传。讲究存思祖窍,凝聚一点先天灵光,引动体内真炁,化生护体金光,万邪不侵。核心在于心念纯正,真炁精纯。”他刻意隐去了《大洞真经》的名字,只谈效果。
“存思祖窍…先天灵光…”九叔捻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此法立意高远,直指本源,虽非我茅山正统路数,却也是堂堂正道!顾小友年纪轻轻,竟能将此法修至如此凝练境界,实属不易!看来令祖所得传承,非同小可。”
“前辈谬赞了。”顾衍谦逊道,“晚辈这点微末道行,比起九叔和四目前辈降妖除魔、泽被一方的功德,实在不值一提。方才见九叔的桃木剑法,引动纯阳之气,举重若轻;四目前辈的赶尸控符之术,更是精妙绝伦,令晚辈大开眼界。”
他这番话既捧了两位道长,又表达了自己虚心学习的态度,听得九叔和四目道长都颇为受用。
“哈哈,顾小友过谦了!”四目道长笑道,“你那符箓,虽画法与我茅山符箓略有不同,但灵力充沛,破邪之效甚佳,显然也是下了苦功的!”
顾衍趁机道:“实不相瞒,晚辈所习符箓之法,亦是家传,但多有残缺。今日得见两位前辈,倍感亲切。不知…晚辈是否有幸,能在任家镇多盘桓几日,向前辈们请教一些道法符箓上的疑难?晚辈愿在义庄打打下手,以尽绵薄之力。”他姿态放得很低,提出了留下的请求。
九叔沉吟片刻。他看顾衍道法纯正,为人谦逊有礼,出手相助,又自称茅山外传,留下并无不妥,反而能多一个助力。任家镇近来阴气日盛,他隐隐感觉将有大事发生,多一个有道行的人在身边也是好事。
“顾小友既有心向道,留下便是。”九叔点头应允,“义庄简陋,只要小友不嫌弃。道法交流,互相印证,也是我辈修士乐事。”
“多谢九叔!多谢四目前辈!”顾衍心中一定,第一步计划成功!他正式获得了在九叔身边活动的资格。
秋生和文才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新来的“顾大哥”,尤其是他那神奇的金光法术,让他们既敬畏又羡慕。
两天后,义庄。
九叔难得地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长衫,对着镜子整理衣领,神情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