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在生死边缘领悟的全新境界,哈拉尔德与丸目长惠的前行速度陡然加快。
哈拉尔德不再盲目地燃烧气血对抗严寒,而是有意识地引导、吸纳着环境中的极寒煞气,将其融入自身的“冰怒”战意之中。
他行走在苔原上,周身不再蒸腾滚烫白气,反而散发着一股内敛的、仿佛能将灵魂冻结的森然寒意。
偶尔遭遇零星的冰骸兽,他甚至无需挥动“霜嚎”,仅仅是一个充满冰怒意志的眼神,或是随手凝聚的一道冰寒斧风,便能将其轻易击溃、冻结。
他的力量,因为融入了环境而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可怕。
丸目长惠则如同化作了冰火峡谷的精灵,他的身影在混乱的能量乱流中飘忽不定,时而借冰流之力滑行,时而顺热浪之势腾挪。
那些曾经致命的攻击,此刻仿佛成了推动他前进的阶梯。
他甚至能精准地预判出能量乱流碰撞时产生的、转瞬即逝的“安全缝隙”,从容穿过。
他的“冰火同流”,让他在这极端对立的环境中,找到了一种奇异的“自在”。
两人沿着各自选择的道路(苔原与峡谷边缘),虽然方向不同,但最终的目标,都是峡谷尽头的“顿悟之泉”。
而命运的轨迹,就在这冰火峡谷的中段,一处相对开阔、但地形极其复杂的冰火交汇之地,悄然交汇。
这是一片巨大的、如同被巨人劈开般的环形山谷。
山谷左侧,是垂挂万载的冰川瀑布,寒气逼人;
右侧,则是不断喷发着岩浆和浓烟的火山口,热浪灼天。
山谷中央,是一片相对平坦、但却布满了因冷热交替而产生的锋利晶簇和灼热硫磺坑的死亡地带。
唯一一条看似可以通行的路径,蜿蜒曲折,穿行于晶簇与硫磺坑之间,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
而这条小径的入口,哈拉尔德与丸目长惠,几乎是同时抵达。
两人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目光在空中相遇。
哈拉尔德看着那个气息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眼神通透的东瀛武士,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不再刻意内敛、而是自然流转的奇异韵律。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战意混合着冰寒,熊熊燃烧:“东瀛的武士?有点意思。看来你也找到了点门道。”
丸目长惠平静地回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哈拉尔德体内那如同压抑火山般的冰怒之力,狂暴而危险。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手轻轻按在了“大和守”的刀柄上,语气无波:“北欧的狂战士。你的道,很直接。”
没有多余的废话,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这条唯一的小径,显然无法让两人并肩通过。谁先通过,或许就能抢占先机,更早抵达“顿悟之泉”。
而且,经过第一关的生死悟道,他们也都想掂量一下,对方领悟的“道”,究竟有何斤两。
这并非生死相搏,却是一场关乎“道”的印证与交锋!
“看来,得先分个先后了!”
哈拉尔德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猛地将“霜嚎”战斧顿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一股混合着极致寒意的狂暴战意,如同潮水般向丸目长惠压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