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英从最初的僵硬、震惊,到逐渐被这从未体验过的、来自师尊的主动亲吻夺去了所有呼吸和思考能力。
直到胸腔因为缺氧而传来阵阵刺痛。
夏蓝直到感觉两人都有些窒息了,才猛地松开了手,向后退开。
一丝银亮的涎水在两人分离的唇间拉断。
直到此刻,夏蓝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赧涌上脸颊。
他看着眼前仿佛连魂魄都被抽走了、只会呆呆望着他、眼神空洞的安英,强作镇定,声音还带着些微喘息,没好气地问道:
“你这个孽徒……现在,能明白为师的意思了吗?”
安英仿佛石化了一般,过了好几息,才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所以……师尊对徒儿……也、也有……?”
见他终于开了窍,夏蓝心头一跳,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耳根微红,带着点欲擒故纵的意味,等着他继续问下去,或者……做点什么。
安英果然依言靠了过来,重新跪在榻边,距离极近,灼热的呼吸都拂在夏蓝颈侧。
夏蓝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刚刚平息些许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甚至开始盘算,如果这孽障真的敢以下犯上……
自己或许……也不是不能顺水推舟……
毕竟禁欲已久,近来诸事稍定,身体里那股被压抑的欲望也确实有些蠢蠢欲动……
然而,安英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浇得夏蓝透心凉:
“师尊……是可怜我吗?”
夏蓝匪夷所思地猛地回头瞪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原本甚至都做好了心理建设,如果真说开了,就算立刻和这孽徒共赴巫山云雨,颠鸾倒凤,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结果这个孽障!
这个脑子里塞满了石头和礼教条文的孽障!
竟然以为他是在可怜他?!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席卷了夏蓝。
他无语地抿紧了嘴唇,只觉得跟这块木头再多待一刻自己都要气出内伤。
他直接翻身坐起,扯过一旁的外袍利落地披上,系带的动作都带着怒气,然后看也没再看跪在地上的安英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将那个还在纠结“是可怜还是其他”的傻子独自留在了殿内。
门被摔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