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布帛撕裂的脆响!
那几个弟子只觉脸侧、颈间一凉,随即是火辣辣的刺痛。
他们的外袍被剑气割开巨大的口子,头发被削断数缕,甚至皮肤上都被划出了细微的血痕。
剑气最终狠狠斩在他们身后的青石板上,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碎石飞溅。
惨叫声戛然而止,那几个弟子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面无人色,有两个甚至当场失禁,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们惊恐万状地望向剑气来源之处。
只见云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身素净练功服,身量比三年前高了许多,已然有了少年挺拔的轮廓。
只是那张犹带稚气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寒霜,眼神冰冷锐利得如同他手中那柄嗡鸣不止的青锋剑,死死盯着那几个口出污言秽语的外门弟子。
他已经十四岁了,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这一年他帮着看管商行,看过了形形色色的东西。
他第一次看到那什么龙阳断袖的时候几乎是生理性恶心——他想到假大师兄在经堂说的惊世骇俗的污言秽语,他所说的,他对师尊的欺辱,云溪后知后觉。
他不敢回想,可那一日的所有情形日日如在眼前。
他终于明白为何墨尘师兄会那般反应激烈。
那可是师尊啊,怎么能...
怎么能...
他握紧了手中师尊精挑细选送他的佩剑——
“再敢胡言乱语,污蔑师尊与师兄,”
云溪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凛冽杀意,“下次割断的,就不只是你们的衣服和头发!”
那几个弟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头都不敢回,仿佛身后有索命的恶鬼。
云溪站在原地,紧握着剑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些恶意的揣测,如同附骨之蛆,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知道,这样的流言,绝不会只在这一处响起。
师尊多年来的搜寻,与魔尊的往来,早已成了某些人眼中“不正常”的证明,为他们肮脏的想象提供了无尽的温床。
他收剑入鞘,转身望向凌霄主殿的方向。
而主殿内的夏蓝,对殿外这场因他而起的风波与污秽的流言毫无所觉。
他刚刚结束又一次徒劳无功的搜寻,指尖按在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缓解着灵力过度消耗带来的剧痛。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依旧:
【今日搜寻完毕,未发现目标灵魂波动。请宿主保重自身,停止无意义消耗。】
夏蓝闭上眼,隔绝了那声音。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灵脉深处,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却始终未曾彻底熄灭的……悸动之上。
如同在无边的黑暗深海中,固执地追逐着那一粒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微弱的光。
但他怕安英找不到回来的方向,不敢有一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