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雁离去,晚玉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对夏蓝道:“仙尊若无急事,尊上请您移步一叙。”
夏蓝心知肚明那“大礼”约莫就在眼前,从善如流地点头:“有劳姑娘带路。”
晚玉引着夏蓝穿过熟悉的魔宫路径,却并未前往正殿或夜烬常用的书房,而是绕至一处相对僻静的宫苑,将他引入一间陈设雅致的偏殿。
“仙尊请在此稍候,尊上片刻便至。”晚玉说罢,躬身退下,细心地将殿门合拢。
夏蓝环顾四周。这间偏殿与他处魔宫的奢靡阴郁风格迥异,布置得极为清雅舒适,鲛绡为帘,暖玉铺地,沉香木的家具散发着淡淡幽香,甚至在一旁还设了一张软榻,榻上铺着厚厚的雪貂皮。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殿内的布局、色调、乃至一些摆件的风格,竟与他凌霄山的寝殿有七八分相似!
夜烬何时…竟将他的喜好与居所风格记得如此清楚?还特意在此处布置了这样一间屋子?
夏蓝抚过桌案上的一只白玉镇纸,与他常用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心底泛起一丝奇异的涟漪。
这家伙,表面看着恣意随性,心思竟细到这种地步。
他踱步到内间,目光掠过那张宽大舒适的床榻,以及床柱上…那明显是后来加上的、雕刻着繁复魔纹的金属环扣。
夏蓝脚步顿住,看着那环扣,再想起这屋子的方位——似乎正在那间他曾被意外束缚的审讯室隔壁。
一个大胆又香艳的念头骤然窜入脑海。
等待似乎变得有些枯燥,又或许是被这处处透着用心的布置撩动了心弦,夏蓝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光。
既然魔尊大人如此费心准备了“大礼”,他不妨…也回赠一点小小的“惊喜”?
他唇角弯起,从袖中取出那段夜烬先前塞给他的、触手微凉的特制绳索。
红绳在他白皙的指尖缠绕,显得格外醒目。
当夜烬处理完公务,带着几分期待与不易察觉的急切推开偏殿门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呼吸猛地一滞,眸色瞬间沉得如同最浓的墨。
殿内明珠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与那人身上相似的冷香。
而那人——仙尊蓝玉烟,此刻正斜倚在那张宽大床榻的锦缎堆里。一身雪色道袍依旧整齐地穿在身上,纤尘不染,衬得他面容愈发清冷出尘。
然而,与此形成极致反差的是,他的一双手腕,却被一截鲜艳的红绳并拢缠绕着,举过头顶,松松地系在了床头那雕刻着魔纹的金属环扣上。
红绳与他白皙的腕骨形成强烈对比,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诱惑。
他似乎等待已久,听到开门声,缓缓转过头来。
墨发铺散在深色的锦缎上,眼尾微微上挑,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氤氲着一层水色,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挑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就那样直直地看向僵在门口的夜烬。
唇角勾着一抹极淡却勾魂摄魄的笑意。
“魔尊大人……”夏蓝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带着刻意拉长的调子,“你准备的‘大礼’…莫非就是让本尊在此空等?”
夜烬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反手重重关上了殿门,将一切隔绝在外。
他一步步走向床榻,目光如同实质,贪婪地舔舐过被红绳束缚的手腕,那截脆弱的脖颈,以及道袍下隐约起伏的线条。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噼啪作响。
他停在床边,俯下身,阴影将夏蓝完全笼罩。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轻碰了碰那紧缚的红绳,声音沙哑得厉害:
“看来…仙尊是等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