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你们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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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际先漫进一阵水声,淅淅沥沥的,像檐角漏下的雨。夏蓝眼皮沉得很,费了些力气才掀开条缝,望见铜盆里腾起的白汽,氤氲了半面铜镜。
“师尊醒了?”安英的声音从镜前传来,带着点刚沾过水的潮气。
他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一双温软的手轻轻托住后背。夏蓝顺着那力道坐起身,太阳穴的钝痛跟着跳了跳,他不动声色地往鬓角按了按,指尖触到一片微凉的湿意——许是安英刚拧过的毛巾搭在那里。
“头还疼吗?”少年半蹲在床边,眼里盛着点担忧,像盛了半盏晨光。
夏蓝扯了扯嘴角,想让笑意看起来自然些:“好多了。”
安英没接话,只扶着他往镜前走。桃木梳先在水里浸了浸,再触到发间时,带着点润意,梳开打结处也不那么涩了。“弟子刚换了热水,师尊要不要先擦把脸?”
“好。”
他撑起上半身,尽量让动作看起来平稳,心里却像被塞进团乱麻。
昨晚的梦太疯了。前一秒还在原书那间暧昧的石室里,几个看不清脸的人要和他探讨周公之礼礼;下一秒就跌回上海那间出租屋,他瘫在电竞椅上啃鸭脖,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没看完的连载韩漫。
来回穿梭了三四趟,最后惊醒时,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刚从哪个场景里逃出来。
【系统,我这头快炸了。】夏蓝靠在床头,听着安英走近的脚步声,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太阳穴,【昨晚那是精神分裂前兆?还是你系统抽风?我就算再喜欢涩涩也被你整的ptsd了,我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给你们这个系统公司内测找bug的!】
【系统:检测到宿主意识在双世界信息库间短暂穿梭,属罕见现象。】
“罕见个屁。”夏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找系统bug,是bug上有系统。
等他哪天回去一定要找程序员朋友把这坨屎山代码改了。
想到回去之后的生活,夏蓝又放松了一些,拿开毛巾时,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安英的发带垂在他肩上,随着动作轻轻扫过锁骨,“今日需去大殿处理政务,你去备件厚些的外袍。”
安英应声而去,回来时手里捧着件月白锦袍,袖口绣着暗纹流云。他伺候夏蓝穿衣时,指尖不经意蹭过腰侧,见师尊瑟缩了下,立刻收了手:“弄疼您了?”
“没有。” 夏蓝系着玉带的手顿了顿,“墨尘和云溪呢?”
“墨尘师弟在整理卷宗,云溪师弟带着阿雁描红呢。” 安英替他理好衣襟,忽然压低声音,“师尊 真的不用再歇一日?”
夏蓝拍了拍他的手背:“无妨。”
安英应了声,替他套袖子。指尖偶尔扫过他手腕,像羽毛轻轻搔过,夏蓝没躲,只垂眸看少年认真的侧脸——这张脸干净得很,没有梦里那层情欲的红,倒叫人心里踏实。
穿到一半,夏蓝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按住安英的手腕。少年的灵脉在掌下轻轻搏动,到某处时滞涩了一下,像溪流被石子堵住。是昨天他失控时,灵力误伤的地方。
“师尊?”安英猛地抬头,耳根瞬间漫上绯红,像被落日染透的云。
夏蓝没说话,指尖凝起一缕灵力,顺着那处滞涩缓缓疏导。暖流漫过的地方,灵脉渐渐活络起来,他这才松开手,声音放得平和:“昨天……是我失手了。”
安英慌忙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袍角扫过床沿的铜盆,叮当作响。“没、没事的师尊。”他低着头,手指绞着衣摆,耳尖红得要滴血,“该、该去大殿了,墨尘师弟他们该等急了。”
刚走出卧房,就见墨尘站在廊下等。十四岁的少年捧着叠得整齐的卷宗,见他们过来,立刻躬身行礼:“师尊,大师兄。”
“这些都处理好了?” 夏蓝接过卷宗翻看,指尖划过墨尘批注的小字,笔锋端正得像刻板印刷。
“是,弟子已按往年旧例核过,只待师尊过目。” 墨尘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片阴影,“云溪师弟说,若师尊今日去大殿,他想去旁听。”
“让他跟着吧。” 夏蓝翻到最后一页,忽然停住 —— 墨尘在空白处画了朵极小的兰花,笔尖轻淡得几乎看不见。
安英在旁笑道:“墨尘师弟的字越发好了,比我这大师兄强多了。”
墨尘耳根微红:“大师兄谬赞。”
大殿上,墨尘和安英把所有活儿都揽了去,夏蓝发着呆,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里还有攻略墨尘这一项。
这孩子现在还太小了,经常把这事给忘了。
他盯着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二徒弟,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翻涌出原书中的剧情。这几天他仔细算过,原书开始的时间线大概是现在的五六年后,墨尘的戏份虽不多,却每一段都非常重量级。
书中写着,这孩子少年时不知受过什么刺激,长大后不爱说话,端的一副古板书生的模样,可占有欲却强得惊人。
他法术修为不算顶尖,但阵法却出神入化,算得上阵法中最年轻的宗师。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清高的人,会在某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布下一个天衣无缝的迷阵,将蓝玉烟悄无声息地劫走。
蓝玉烟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布置雅致却处处透着禁锢的石室,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繁复的阵法符文,灵力根本无法外泄。
他躺在一张铺着软垫的石床上,身上的外衣早已不见,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手脚被柔软却坚韧的绸带系着,动弹不得。
墨尘就坐在石床边的椅子上,一身青色长衫衬得他愈发清瘦,他手里攥着卷《阵法精要》,书页被指腹捻得起了皱,眼神却没落在字上,直勾勾地盯着石床上的蓝玉烟,黑眸在烛火下泛着暗沉沉的光,像藏着两汪深潭。
蓝玉烟的手腕被绸带松松缚在床柱上,云锦质地的带子在挣扎间勒出浅红的印子。他偏过头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鬓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因药效泛起薄红的脸颊:“墨尘,解开。”
“师尊的声音真好听。” 墨尘忽然笑了,将书卷扔在案上发出啪的轻响。
他走到床边俯身,指尖顺着蓝玉烟的下颌线轻轻滑,指甲不经意蹭过喉结,惹得对方瑟缩了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呼吸带着淡淡的墨香扑在颈侧,蓝玉烟偏头躲闪时,却被少年捏住后颈按回来。
墨尘的牙齿轻轻啃咬着他颈间的肌肤,不重却带着惩罚般的力道,直到那片皮肉泛出暧昧的红痕才松口,舌尖又暧昧地舔过齿印:“师尊躲什么?您从前教我布阵时,从不躲的。”
“放肆!” 蓝玉烟猛地挣动手腕,绸带瞬间绷紧,在腕间勒出更深的红痕。
墨尘却像没看见,转身点燃了石室角落的香炉。
银灰色的烟霭缓缓漫出来,带着甜腻的异香,蓝玉烟刚屏住呼吸,就觉得四肢百骸泛起酸软,灵力像被无形的网兜住,怎么也提不起来。
“这香是用忘忧草和同心莲制的。” 墨尘的声音从烟雾里钻出来,带着笑意,“师尊从前说,同心莲能迷情,如今信了吗?”
蓝玉烟咬着牙偏过头,余光瞥见少年拿起他放在床头的拂尘。银丝拂过腰侧时,他猛地弓起脊背,压抑的轻吟还是从齿缝漏出来:“墨尘!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墨尘的指尖卷着拂尘的银丝,一圈圈缠上蓝玉烟的手腕,与绸带交叠成复杂的结,“大师兄能做的,我为什么不能?”
他忽然俯身,将冰凉的玉佩按在蓝玉烟心口。
那是当年拜师时,蓝玉烟亲手给他系上的羊脂玉,此刻贴着滚烫的皮肉,激得对方浑身一颤。墨尘的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兰花纹,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师尊还记得吗?您给我玉佩的时候说,今后我就是您的二弟子,您会永远护着我。”
蓝玉烟的呼吸乱了节拍,药效让他眼前发花,却偏要梗着脖子:“胡闹!”
“我没有胡闹!” 墨尘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指节泛白的手将玉佩按得更深,“我知道自己不如大师兄,法术不如他,讨师尊欢心也不如他…… 可我想要更多的关注,这点也错了吗?”
蓝玉烟想抽回手,却被他按在石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