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乃宇看着他侧脸上疲惫与怜悯交织的神情,抬手轻轻推了推眼镜,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风雪卷走:“辰星君,你把生死当儿戏,心底却还留着… 不该属于忍界的温度。你或许… 真不适合做一个忍者。”
辰星转头看她,忽然扯出一抹极淡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洞悉:“或许吧。可野乃宇小姐,你见过哪个严格遵守忍者规则的人,能善终吗?”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被血染红的雪地,语气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有时候,离开这条轨道,才是真正的开始。”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砸进了野乃宇的心湖。她下意识避开辰星的目光,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团藏冰冷的命令、根部暗无天日的训练、还有那些死在她手下的 “目标”—— 叛离的种子,其实早就埋在了她心底,辰星的话,不过是让它破土的春雨。
“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强迫自己转移话题,试图找回作为根成员的冷静。
“该我们退场了。” 辰星的目光扫过根部警戒线的疏漏处,眼底闪过一丝锐光,“需要一场更逼真的‘悲剧’,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已经‘死’在了混乱里。”
他心念一动,意识瞬间接入营地外围的最后十枚孢子。下一瞬,远处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打斗声 —— 三枚孢子拟态成岩隐忍者,两枚拟态成云隐忍者,剩下五枚则化作根部支援的模样,双方刚一照面就拼杀起来。苦无碰撞的火星、忍术炸开的轰鸣、甚至 “临死前” 的怒吼,都被孢子精准模拟出来,清晰地传到营地各处。
战斗只持续了短短半分钟。当两枚 “根部忍者” 用苦无刺穿 “岩隐忍者” 的胸膛时,一道模拟雷遁的查克拉波动猛地炸开,“根部忍者” 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后开始快速脱水、收缩,最后在雪地上留下两具焦黑的、几乎辨认不出的残骸 —— 那是孢子分解自身生物质制造的假象,其核心早已潜入地下,顺着土壤悄悄回归辰星的网络。这场表演,足够骗过绝大多数侦查忍术。
营地这边,辰星猛地运起查克拉,逼得气血逆行,一口鲜血 “噗” 地喷在雪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这种程度的伪装,比起操控整个战场,简直不值一提。】他在心底冷笑,面上却维持着濒死的虚弱。
“走… 他们打过来了… 营地守不住了…”
野乃宇瞬间入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与决绝,一把扶住 “虚弱” 的辰星,将大部分辎重都丢在原地,只背上医疗包和少量干粮,借着夜色与混乱的掩护,朝着与战场相反的方向 —— 铁之国边境的城镇,快步奔去。
他们的离去,完美融入了这场混乱。在加藤断小队和 “枭” 的眼里,这支临时小队遭遇了不明势力的袭击,辰星重伤濒死,野乃宇只能被迫突围,两人生死未卜。
辰星在踏出战场的第一时间就联系好系统,为自己重新架构一个新的气运护盾,一个隐匿自身信息素的气运护盾,就这样整个白绝意识网络的海洋,属于他的那盏意识之灯熄灭,2号看起来就像是辰星本体的意识,只是相对弱小了许多。
2号有本身就又一个隔绝探查的气运护盾,就是斑来探查也只能发现其意识本质和辰星是一样的。
辰星本体就这样逃脱了。
风雪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可辰星却觉得,这风里竟裹着一丝辛辣的自由气息。
当城镇的轮廓在风雪中逐渐清晰,温暖的灯火驱散了极地的寒冷,喧闹的人声取代了忍术的轰鸣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辰星散去了伪装的虚弱,野乃宇也终于松开了紧绷的神经,连握着医疗包带子的手,都松了几分。
踏入城镇的那一刻,喧嚣与暖光像潮水般将他们吞没。辰星和野乃宇都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眼神里带着一丝恍惚 —— 身体的每一寸肌肉,还残留着警戒与隐匿的本能,可感官却被这些和平的、琐碎的、与生死无关的声音和气味包裹着,一种强烈的失重感涌上心头。
辰星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试图让过度敏锐的感知适应这片烟火气;野乃宇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握过苦无、结过杀招,此刻却因为触碰到温暖的空气,微微有些发颤。他们都需要时间,来习惯这名为 “自由” 的空气。
辰星深吸了一口带着油烟味的冷空气,意识里传来孢子网络 “安全” 的反馈。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野乃宇 —— 她正望着街角的热汤面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镜片,也似在模糊她 “行走的巫女” 的过往。
“这里…” 野乃宇的声音有些发飘,她从未以 “普通人” 的身份踏入过这样的城镇。以前执行任务时,哪怕伪装成平民,眼里也只有 “目标”,可现在,她看着那些围着摊位喝汤的人,看着奔跑嬉闹的孩子,竟觉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