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做什么来保护你所拥有的?
你会为此走多远?
你愿意为她而死多少次?
如果这还不够呢?
第 1 天
「昴,你需要多告诉我一些关于这些『星座』的事。」
「确实如此,但考虑到这里的星星不同,这样说也没什么意义。」
「...... 大瀑布那边的星星不一样吗?」
「嗯,抬头一看,正常的位置和星座都大不相同。」
这甚至不能解释为什么这里的星星与地球上的不一样。昴记得碧翠丝解释过,星星实际上是一团团魔力,而不是氢气和等离子体组成的巨大球体。当碧翠丝和艾米莉亚为他制作了一颗星星,并将它和其他的一起射向天空时,情况变得更加怪异。
那是他最快乐的回忆之一。
这表明她们在乎他。她们记得他。记得他告诉她们的事情。尤其是艾米莉亚。
他总是喜欢告诉艾米莉亚关于家乡的事情。她看起来总是像个充满好奇的孩子,就像碧翠丝一样,尽管碧翠丝对他的问题更加好奇和详细。
他仍然喜欢听艾米莉亚对他的家如此热情。即使她不太理解他说的话,或者不太明白这些发明中有些有多么不可思议。她仍然喜欢倾听。就像他喜欢讲述一样。
“哎哟!这是干什么?”
“你在想另一个女孩,是吗?” 她撅着嘴说道。
他确实如此。他立刻感到内疚。
安娜塔西娅则不同。她也会无休止地倾听,但她也会用无限的问题和无限的好奇心不断深入探索。甚至超越了碧翠丝。
如果非要比较的话:昴就像那些老式留声机中的一台,而她们三个都是音乐的热情听众。艾米莉亚本身并不是音乐的粉丝,但她热爱聆听,因为留声机在她最糟糕的时刻陪伴着她。碧翠丝和安娜塔西娅既是音乐的粉丝,也是留声机的粉丝,她们只想听到他的声音,对他非常有领地意识。他记得,每当碧翠丝和其他人占用了二人组的 “故事时间” 时,她们都会给予支持。
他揉了揉手上被安娜掐过的地方,女孩则靠回了他的身体。在咖啡馆吃完早餐后,他们决定在巴南风景更好的地方散步。休息片刻后,他们决定一起坐在附近的公园里,就在一棵让昴想起家乡樱花的树旁。
本该是放松的时刻。
如果安娜塔西娅没有立即坐在他的胯部,让这个男孩慌乱不已整整十分钟。他能责怪她让自己的思绪每隔几秒钟就要游离一下,只为了不让自己发疯吗!?尤其是当他真的在努力不去关注安娜塔西娅最好的...... 资产之一时。
不要评判!他才 18 岁,快 19 岁了!尽管发生了这一切,他的欲望仍然正常。安娜塔西娅肯定注意到了,因为她正在尽一切可能确保他在身体上注意到她。
无论是一有机会就俯下身来,只要有可能就亲密地触碰和拥抱,还是早晨和晚上偷偷地从他那里得到亲吻,无论何时何地,他都确确实实被爱意淹没了。
这感觉很奇怪。
艾米莉亚只吻了他一次。
...... 那另一个不算数。
在圣域之后,昴会在约会时牵手,给予拥抱,或者从他的候选人那里获得膝枕。
昴感到满足。他不需要更多。只要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就足够了...... 尽管他内心深处仍然希望她回报他爱的那一天能够一天天提前到来。
对他来说,艾米莉亚就像遥远的星光,一颗等待时机出现的彗星。
另一方面,安娜塔西娅就像一团寻找流星的热量,径直朝他而来,就像很久以前的恐龙一样。
有些日子里,安娜塔西娅会用一种他几乎无法理解的温暖和热情看着他。
其他时候,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早上醒来时蕾姆看他的眼神。
...... 他可能终于明白蕾姆为什么会那样盯着他了。
这让他有些震惊,在宅邸的那些日子里,他几乎失去了纯真,而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一点。
无论如何,这不是重点,他需要停止回忆,开始安抚膝上愤怒的棒棒糖(lollipop)。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我在和你约会。没有其他人。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他紧紧地搂住安娜塔西娅的腰,将头靠在她的右肩上。
他感觉到安娜塔西娅调整了姿势,努力忽略下半身的所有感觉,同时伸长脖子,将脸颊靠在昴的头发上。
她感到无比温暖。
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留在这里,保持这个姿势。
“在这里,我想也许让你的小家伙忙碌起来,能让你只专注于我。”
「原来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轻轻耸了耸肩,让他的下巴上下晃动。“不能怪一个女孩子尝试。况且,考虑到你的反应,似乎没什么效果...... 嗯,算是吧。你确实对我有反应,” 她说着,伸出舌头眨了眨眼。
天哪,昴都不知道自己这周该怎么活下去了。
第 2 天:
“约书亚联系你了?!”
「试图联系我。别担心,这个女孩不是傻瓜,不像你的绰号所暗示的那样。不过,我就说我是你的傻瓜吧~」她眨着眼睛说道,然后给他尝了一口她的草莓冰淇淋。(我也不知道从零世界有没有冰淇淋)
他们坐在一个艺术展览外的长凳上。今天的计划是先检查一下来访的艺术家,然后再尝试展览的一些活动,比如 “画你的搭档” 比赛。现在,他们一边等待展览开幕,一边享受着美味的甜点。
他皱起眉头,但还是舔了舔嘴唇。一方面,他喜欢安娜塔西娅轻易地接受昴所说的话,并将其应用到自己的生活中。另一方面,他又有点讨厌这样,因为安娜塔西娅会把这些知识用在他身上。
他第一次听到安娜塔西娅说他畏缩,就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夏娃咬苹果时亚当的感受。
过多的知识可能会导致腐败。
当然,昴也吃了苹果,然后一有机会就叫安娜塔西娅往后缩。而安娜塔西娅也以牙还牙。
随后,这演变成了一个 “退缩循环”, 两位星星会不断做出最荒谬的事情,同时互相称呼对方为 “退缩”。
他们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碧翠丝禁止他们使用这个词,才让他们停止使用它。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安娜塔西娅听懂了他的话,她叹了口气,眼神显得疲惫不堪。“不,他不知道我是谁。”
昴眯起眼睛:“你确定吗?”
“绝对是。我和厄里德娜谈过,她还什么都不记得。他派了一群合辛的工作人员在城里四处打听,询问有没有叫‘安娜塔西娅’和‘昴’的人。因此,哈利贝尔和他的联系人已经高度警惕......”
这也是他们决定的一件新事,艾姬多娜(Ea)现在被称为 “厄里德娜”(Eridna), 以区别于她的母亲。昴仍然喜欢叫她围巾多娜。安娜非常讨厌这个称呼。有趣的是,他们基本上是一样的,虽然安娜塔西娅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这是懂英语和日语的好处。
总之,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听到她的名字没有回来的那一瞬间,昴感到一阵轻松。随后,巨大的罪恶感笼罩了他的心头。
他讨厌自己感到如释重负。
他讨厌最近开始困扰他思绪的事情。在与艾里德娜和碧翠丝谈话后,他一直在思考一切。他的生活,他已经走了多远,以及他是谁。
他重视什么?
他珍视自己的朋友、爱人,甚至自己。尽管如此,他还是信守了对莎缇拉的承诺。珍惜自己的生命。
即使身处地狱,在那座监狱里,他也从未放弃过。他总是在寻找出路,从未绝望。
但他贪婪的是什么呢?他总是认为自己的贪婪就是永远不会妥协,总是无论如何都要拯救所有人,但从不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
这就是他与罗兹瓦尔不同的地方。他相信人和他们改变的能力。而罗兹瓦尔只相信他那本该死的书。
还有艾姬多娜,那个最贪婪的魔女。
...... 他内心有一部分在想,昴是否比他愿意承认的更像那个小丑。他们都是为了目标不惜一切的人,都是为了所爱之人愿意付出一切的人,都会爱上那些等同于贪婪的人。
安娜塔西娅。
一种感觉在他心中化脓,让他感到不适。
一种让他感到空虚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自己在首都时的感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感到嫉妒、焦虑、恐惧。
无论安娜告诉他什么,他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爱上他。他仍然不敢相信。仿佛这是一场梦。
一个他害怕从中醒来的梦。
如果......
如果安娜塔西娅恢复了名字,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正常。她会回到她的阵营。没有他。
这是个疯狂的想法。他知道这不是真的。他了解安娜塔西娅。她永远不会。她会尽可能长时间地留住他。
但如果这一切改变了呢?她曾经改变过,她也可以再次改变。给她一些时间,也许她会意识到他有多糟糕。意识到除了他那糟糕的能力之外,他毫无价值。
因为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当然,他从家里学到了知识,但如果有一天他想不出主意或者这样做没有利润怎么办?所以,是的,他唯一的价值就是死亡回归。这让他能够应对各种情况,也是他所有朋友都喜欢他的原因。
这就是艾米莉亚喜欢他的原因。还有蕾姆。
他拯救了他们。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他做到了一切。然而,一旦他的名字被遗忘,所有的事迹都烟消云散,他们就抛弃了他。
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并不知情。反正他一无是处。反正他只会带来痛苦。他给安娜塔西娅带来了痛苦。她经历的每一次死亡,都是他的错。她从未陷入任何危险。昴才是,而她只是不幸地出现在那里。
如果她意识到这一点会怎么样?她很聪明。她能轻松地权衡风险和收益。昴太冒险了。
一旦她的名字恢复,她就有了更多的选择。她不再需要依赖他。当他们被遗忘时,他们只有彼此。但一旦他们被记住,他们就会有其他人。
也许,仅仅是也许。安娜塔西娅会意识到,她不必满足于他。她将再次成为安娜塔西娅?合辛,卡拉拉基的新星,未来可能成为露格尼卡的女王。她不需要他。
她从来不需要 ——
他感觉到某种柔软甜美的东西触碰了他的嘴唇,同时进入了他的口中。
安娜塔西娅眨了眨眼睛,往后退了退,舔了舔嘴唇。“嗯,还以为会是巧克力草莓的味道呢。”
他眨了眨眼。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巧克力冰淇淋,然后又看向安娜塔西亚。他在脸红之前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咯咯笑着说:“我想,最终向你坦白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可以这样做来吸引你的注意力了。”
他睁大了眼睛。“啊。我又绕圈子了,是吗?”
她用手臂环绕着他,轻轻地缠绕着,然后十指相扣,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没事的。你不再那么频繁地抓挠自己了。你只是看起来又像是在发呆了。”
昴放松下来,然后呼出一口气。“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察觉到......”
她哼了一声:“任何人只要看得足够用力,都能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我一直在盯着你看呢~” 她说着眨了眨眼。又一次。
“......” 他盯着她。
「...... 好吧,这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你不觉得吗?”
安娜塔西娅轻笑道:“哦,得了吧,你爱死了。”
“这不是重点。还有,你不要每次都对我眨眼睛。”
“你虽然这么说,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每次都会漏一拍。当你不再对我有反应时,我就会停下来。”
昴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停住了。
她真的很可爱。
而且,昴真的不想让她停止可爱。
问题是,每次她这么做时,昴都会感到一阵轻微的心悸。
所以现在他正在权衡,是冒着心脏病发作的风险,还是继续被大量喂食无尽的可爱。
他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再次触碰了他的嘴唇,一股浓郁得多的草莓味道涌入口中。
他松开手,摇了摇头:“别、别这样!” 他虽然这么说,但语气明显很高兴。
她咯咯笑着,吃完了冰淇淋。“再来一次。你什么时候不再对我有反应,我就什么时候停下来。”
他撅起嘴说:“是因为你给了我惊喜,仅此而已。”
她挑了挑眉:“哦~那就是说,不是惊喜也没关系喽?”
他再次凝视着她,但这一次,一抹红晕复仇般地爬上了他的脸颊:“...... 等我吃完冰淇淋再说。还有,我们该怎么处理约书亚?”
安娜塔西娅叹了口气:“好吧,考虑到尤里乌斯正在进行某种探险,我猜他不是来找我们把你带回监狱的。此外,我的线人告诉我,他似乎很想给我们留下好的第一印象。这意味着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惹麻烦。”
昴皱起眉头。“这...... 很奇怪吗?”
她点了点头,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目前,我会先调查一下他可能还想要什么,然后再联系他。谁知道呢?也许那里有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
他吃完了甜点。当甜点冻结了他的大脑时,他在现实生活中也僵住了。
...... 你觉得我们该回去吗?
他想问那个问题,但内心又有些不想。
而且她显然注意到了。就像她一直以来那样。
“怎么了?”
“...”
他想问她,一旦他们的名字恢复,他们该怎么办。显然,他们应该回去。回到他们原来的关系,原来的岗位。
回到过去。
如果一切恢复正常,你还会爱我吗?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她会爱上他吗?可能不会。他是竞争对手候选人的骑士。而且在此之前他们几乎没有交谈。该死,昴可以说他们互相讨厌对方。
那么,如果连接他们的唯一纽带,他们共同的处境,不再阻碍她呢?如果她看到他和艾米莉亚在一起呢?还有蕾姆。
她可能会减少损失。
她不想分享。
而昴无法做出决定。
如果昴最终抛弃了她呢?
他就是个废物。这总是有可能的。
安娜塔西亚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打断了他的思绪。她看起来很担心:“是不能告诉我的事吗?”
昴意识到她在暗示什么,回答道:“不、不是,不是那样的。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危险预感’之类的。”
「那么是什么呢?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她以微笑结束了这段话。那是一个对他来说意味着全世界的温柔微笑。
那个微笑如此深深地伤害了他。
但如果你没有呢?如果你选择离开我呢?为什么我总是在想这些事情?
他讨厌这些想法。这让他想起自己有多么恶心。他对艾米莉亚的占有欲有多强。他开始对安娜塔西娅产生好感。这些想法纯粹是偏执。完全不真实。她永远不会抛弃他。
但艾米莉亚也一样。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抛弃他。
「...... 那个吻的提议还有用吗?」他带着自己最拿手的笑容开玩笑道。这招以前对每个人都管用。
不幸的是,安娜塔西娅对他的话皱起了眉头:“...... 我不会让你说出你真正想说的话。也许我理解错了,但我要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你不必独自面对这一切。”
她坚定地注视着他。他的心仿佛要碎了。
为什么每次谈到他,她总是几乎说对了?他真的那么明显吗?他以前真的那么明显吗?是每个人都选择迁就他,还是安娜塔西娅太敏锐了?
...... 为什么他还是不能问她呢?
「...... 我以后再告诉你。我想...... 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她的眼睛如此美丽,专注地凝视着他,他可以一整天都凝视着她。“好吧。但答应我你会的。”
“我会的。别担心,” 她拍了拍他的脸颊,他回答道。
“很好,” 安娜塔西娅随后抓住他的下巴,将他拉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这个提议随时可以提供。”
她再次让激情占据上风,温柔地亲吻着他。
第 5 天
「昴!我都准备好了,你准备好就下来吧。」
“我马上就下来!我只是需要收拾一下,” 昴一边整理桌面一边喊道,同时收起了笔和墨水。他还迅速收拾起散落的纸张,每张上面都画着一个长发女孩的素描,戴着毛茸茸的帽子,还别着一枚星形别针。
将物品藏在秘密地点后,他离开房间,下楼来到厨房。安娜塔西亚穿着一条围裙,正面印着卡通版的哈利贝尔竖起大拇指。除此之外,她穿着随意,上身是一件柔软的白色毛衣,下身是短裤和袜子。昴自己只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衬衫、短裤和凉鞋。
“我还是不敢相信哈利贝尔会让我们用他的脸做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