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探视囚犯吗?”
等等,什么囚犯?
「不。这次不行,我要去看看尤里乌斯和其他阵营的情况。看看他们怎么样了,尤其是库珥修大人,考虑到我们上次谈话时她的状况有多糟糕。」
「哎呀,真是太糟糕了。那个教徒有没有说什么关于库珥修大人状况的话?」
「不。当我们所有人都去拜访时,他完全沉默。这很奇怪,菲利斯说他第一天很健谈。但当他到达时,他甚至没有认出我们。这感觉...... 很奇怪。」
「奇怪,怎么说?」
「...... 你有没有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想我能想象。」
「也许是因为他那双可怕的眼睛或者别的什么,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我以前见过他。但我不这么认为?这很奇怪。该死,我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对我有了反应,好像认出了我。然而,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奇怪。他至少提到过自己的名字吧?」
「嗯,菲利斯提到了。据说那个家伙的名字叫菜月昴 ——」
砰!
精灵听够了。她猛地推开门,吓了两人一跳。奥托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杯酒,桌上放着一杯威士忌,法兰黛莉卡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她直直地盯着商人,脸色苍白。“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贝阿特丽斯大人 ——」
贝阿特丽斯跳到桌子上,“回答我!”
奥托害怕了,“跟囚...... 囚犯说的话?那是我们回来几天前的事。我们问过你是否想来,但你说你很忙 ——”
奥托还没来得及说完,贝阿特丽斯就耗尽了他所有的魔力,将他击倒在地。
法兰黛莉卡大吃一惊:“贝阿特丽斯大人,您做了什么?!”
「我想他会没事的!」
贝阿特丽斯一刻也没有耽搁,她从桌子上跳下来,跑出了房间。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犯了一个错误。一个非常大的错误。
她以为剑圣会赦免那个男孩与魔女教派的任何关联。
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她怎么可能相信剑圣会帮助她的契约者呢?
不,她知道为什么。因为她是个失败者。因为她懒惰。因为她一点都没变。
她不停地在走廊里奔跑,泪水顺着眼睛流下。
绝望的深渊开始在她的胃里扩大。她的思绪开始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并做出最坏的假设。
如果他们认为他是个魔女教徒,而且他们认为他掌握了信息。哦,不。
为什么她不去看他?为什么她不先试着去找他?为什么她不能直接选择他?!
她知道原因。她害怕。她害怕被拒绝。害怕自己搞砸了获得幸福的机会。而现在,她可能已经毁掉了幸福的任何表象。
砰!
“哦,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 下来了。贝蒂,怎么了?”
贝阿特丽斯这时哭喊道:“你说得对。贝蒂犯了个错误。我们必须去首都。现在就去。”
“贝阿特丽斯,等一下 ——”
贝阿特丽斯不耐烦地说:“贝蒂已经等得够久了!”
她抓起狐狸,把它挂在脖子上,然后跳出窗户,朝着首都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刻,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无视了一切。
她无视了姐姐的问题。
她只是不停地奔跑。
现在她在首都。已经好几天了。
每一秒钟。她都专注于她的联系。
祈祷。希望。他并不在她以为的地方。
她错了。他还在那里。在监狱塔楼里,这种联系是真实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看到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肚子里的那个洞会变得如此之大。
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在眼前:那个男孩。
同一个男孩,现在几乎没有呼吸,瘦骨嶙峋,身上布满伤口和疤痕,面容憔悴,头发雪白。
她无法呼吸,浑身颤抖。
她想尖叫。她想死。
这就是她所能想到和感受到的一切。
她对自己充满了强烈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