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珩闻言,薄唇轻启,同样问道:“本门戒律,有哪一条是严明宫主不得与魔修通婚?”
“.......”
莫说衔光听闻此言后沉默了,便是苏厌浥也是眼帘轻掀,语塞至极。
自神魔大战后,修仙者屹立于世间起,正邪不可两立的规矩便是如同烙印刻入灵魂。凡是仙门之中,无论何等门派,门中弟子不得与魔修交集的门规必然是重中之重的。
这是数万年来,仙门子弟谨记恪守,不可更改的准则。
试问,哪个仙门弟子会无端的与魔修通婚?
即便是有,要么隐姓埋名避世而居,要么被宗门发现后视为耻辱除之。
这般极小概率的事,谁会特意写进宗门戒律,还特意指明宗主?
太微宫虽然门规众多,但是通篇翻下来,确实没有不允许宗主与魔修成婚这一规则。
这下纪昭珩即便是无理也变得有理起来,反观衔光倒是一时说不出辩解之言。
可怜他生来便守在玲珑塔中,除了每任塔主,他何曾与外人有过过多交集?
是以,论巧舌善辩,他自然是说不过两人。
偏纪昭珩为其主,即便心中千百般不愿,妨于契约,他也不得不听从纪昭珩的命令。
狠狠瞪了苏厌浥一眼,衔光抬手夺过纪昭珩手中的长锏,愤声丢下一句:“你等着!”
随后他化作金色流光,自窗外消失在天际。
“切!”
见他这般没骨气,苏厌浥口中发出不屑声。
虽说不想承认,可方才交手过后,他确实不是那小子的对手。
玲珑八角塔为神器,是他猜测出来的,但是见方才衔光并未否认,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看来,那小子倒也算是传言中的神界之人,怪不得他竟不敌他。
如此一想,苏厌浥心中放宽了些,目光却看向弯月,眸中若有所思。
方才那小子脱口而出的魔族究竟是何意?
他这处正出神,纪昭珩却己转身执起他的手,口中略带歉意道:“抱歉,让阿浥受惊了。”
衔光会来,并不在他意料之外,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人竟会实行调虎离山之计,意在取苏厌浥性命。
闻言,苏厌浥凤眼微挑,语气中带了半分揶揄:“你这器灵,当真是好生威风啊。”
纪昭珩执着他的手在美人榻上坐下,目光落在他那被茶水打湿的衣衫上,一边将手伸了过去,一边开口:“阿浥有所不知,衔光性子火爆,行事极易冲动。
他身为塔灵,自诞生那日起,便注定要被困在玲珑八角塔中,偏偏他又是个天性热闹的性子,许是压抑的久了,性子便越发难以琢磨。”
说着话,他已然动手解开苏厌浥腰间衣带,苏厌浥在他手背轻拍一掌,却未能将那只手打开。
他正要开口,却见纪昭珩满目关怀,柔声开口:“衣裳湿了,阿浥换下可好?”
他此刻所穿浅色衣裳,那茶水即便是干了,印记也是十分显眼。
这般小事,苏厌浥自然是随他伺候着,当下便慵懒点头,抬起手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