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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昭珩不知苏厌浥此刻心中所想,见他不言,当下将身子凑过去,紧贴在他耳边开口:“阿浥再等等,丹鼎长老不日归来,若是她也寻不着缘由,我再带阿浥入塔可好?”
两人属实离得太近,苏厌浥仿佛能感受到这人的身体的温度传到自己身上,热的紧,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口中吐出两字:“不好。”
闻言,纪昭珩像是未曾察觉他的闪躲,又往前行了一步,故作不解地问道:“为何?”
说着,他伸手去牵苏厌浥的手,握在掌心后又捏又揉,把玩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
他的动作自然而又亲密,苏厌浥心里生不出一丝抗拒来,身体也先一步习惯,使劲两下没有挣开后,干脆就随了他。
对于纪昭珩所问,他眼神戏谑,促狭开口:“只怕届时又被人拦在门外,啧,丢人啊!”
说着,他目光略带嫌弃地上下打量着纪昭珩,口中再次轻啧了声,那目光无声,却是显然在说:你堂堂仙尊,连个器灵都搞不定。
明知他是在打趣自己,纪昭珩还是一脸正色,语气无比坚定开口:“我保证不会再让阿浥委屈。”
或许是他的神色太过认真了,苏厌浥收起嘴角若有若无的讥笑,干巴巴开口:“倒也算不得委屈。”
他根本就没有将塔中之事放在心中,可看纪昭珩的神色,却是十分在意,当真是觉得委屈了他。
这让他不免在心底想到,这人对自己的纵容究竟能到何等地步?
若是知晓他命郤涉所为,又该作何感想?
如此一想,平生行事从不计较后果的魔君大人,此刻竟破天荒地心虚起来。
只是那一抹心虚刚发了芽,便又被他强制打断,刻意忽略下去。
听着苏厌浥这干巴巴的话,纪昭珩轻笑道:今日之事,本就是我处理不当,阿浥不必为我开脱。”
口中的话落了音,他抬手为苏厌浥整理起了额侧有些凌乱的碎发,动作轻如羽毛拂过,目光却是专注的盯着那双闪躲的眼睛。
他眼中盛着的爱意无声无息,却又炽热如焰,苏厌浥如今尚未学会该如何坦然直白的去接受,如同是偷了腥的猫儿,那双惑人的眸子只会躲避。
苏厌浥对纪昭珩的这份爱意早就心知肚明,从前他不屑且厌恶着,可如今,这份直白而又浓烈的爱非但激不起他半分厌恶,反倒让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变得如同是个玩笑一般。
他学不会回应,却已然无措,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脑子里能够想起来的只有逃避。
此刻也不例外,将手挣脱出来,他轻轻推开纪昭珩,转身便想离去,顺道为自己寻了个借口:“我乏了。”
然而他步子还没有迈开,便被纪昭珩握住腕子,再次扯进了怀里。
双手牢牢锢住苏厌浥的腰,纪昭珩放软了声音,一副商量的语气开口:“我陪着阿浥。”
虽说他深知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可若是太过放任,也只会让人一直缩在壳子里,不知要等到何时,白白浪费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