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不知方才两人在街上之事,连忙道:“小店有两种口味,一种原味,一种...”
话说到这,他声音越发小,最后闭上了嘴。
只因苏厌浥的目光骤然阴狠看向他。
纪昭珩知他是何意,他握住苏厌浥把玩匕首的那只手,却对小二道:“暂时便先是这些,出门往左有一处胡记饮子摊,麻烦你买些酸酪来。”
纪昭珩说着,又取出碎银来放在桌上,显然这是让小二跑腿的费用。
有钱拿,小二自然是开心,只是还不等他将那钱拿到手,苏厌浥就不悦开口:“我要你亲自去。”
他这话显然是对纪昭珩说的,他如此想要将这人引开,究竟是何目的,纪昭珩无需思考便明了,他打发小二离去,这才转头看向苏厌浥,眼中虽是一片宠溺包容,可手上动作却不容拒绝地夺过他的匕首,柔声道:“阿浥,此处你不熟悉,我怎能离开。”
这话说的属实好听,如同一个第一次带妻子出远门的丈夫,一刻也不敢让妻子离开自己的目光,生怕被他人拐了去。
苏厌浥听着嘴角不自觉勾起讽刺的弧度,眼中荡起一片痛苦,他自嘲开口:“仙尊大人是觉得,如我这般废人,还能在你眼皮底下逃离不成。”
他这双如今走不了百米便会泛痛的脚,又无修为在身,若是离了纪昭珩,恐怕连活下去都是问题。
纪昭珩知晓他是何等自负之人,此刻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不由得一痛,再次握紧他的手:“抱歉,我...”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难道要说他并无此意吗?
可他显然是在防备这人会逃离的。
此刻,他心中不由的暗自唾弃自己,属实是够虚伪的,明明怕极了这人会逃离,明明恨不得再次将这人用链子锁起来,关在只有自己可以看得见的地方。
可偏偏要摆出一副温柔模样,这副深情宠溺又做给谁看?
苏厌浥忽然收起脸上的痛色,不屑道:“纪昭珩,我不蠢,如今离了你,这世间有我的活路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怎么,你对自己的手段便是如此不信任?”
被戳中了心思的纪昭珩此刻哑然,沉默片刻后,他站起身来,终是开口道:“阿浥莫恼,我这便去,你在此等我片刻。”
罢了,左右也没有多远,他快去快回便好。
更何况以这人如今的双脚,离开这处酒楼都要耗费一些时间。
如此一想,纪昭珩都未曾用走的,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处。
苏厌浥看着,嘴角讽刺的弧度更深,他当即便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