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吴山岳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们在塔楼里发现了他们的痕迹，证明他们至少比我们更早进入了核心区域，甚至可能已经上去过了。但他们似乎没有拿走这玉板……”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为什么？是没找到？还是……发现了更好的东西？或者，他们触发了别的什么，导致了塔楼和城市的自毁？”
这个推测让人不寒而栗。如果幽冥社的目的也是龙脉图，为何对近在眼前的玉板不动于衷？如果他们触发了自毁，是意外，还是……故意的？
“还有那些陶俑，”陈玺接口道，语气沉重，“它们明显是被某种能量驱动守护着那里。但幽冥社的人是如何通过它们防线的？他们似乎对那里的了解，比我们深得多。” 他想到了那个被破解的“非攻之门”和塔楼之门，幽冥社显然掌握了更直接或更正确的通过方法。
苏岚轻轻合上玉板，放回铜盒，动作格外谨慎：“最让我担心的是……这座城市，这座塔楼的自毁机制。它给我的感觉……不像是简单的同归于尽。更像是一种……格式化。”
“格式化？”凌笑笑不解。
“对，”苏岚组织着语言，“就像是为了防止核心秘密被不该得到的人获取，而设置的终极清除程序。一旦触发条件满足，就彻底销毁一切。那些陶俑的最终失效，也印证了这一点——能量源被切断了。幽冥社……他们到底想从那里得到什么？他们的目的，真的和我们一样，只是寻找龙脉图吗？还是……他们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更深层的东西，而他们的行动，恰好提前触发了这场毁灭？”
细思极恐。
如果幽冥社的目标不是玉板，那会是什么？那座塔楼、那座城市，除了玉板，还隐藏着什么更惊人的秘密？而这场毁灭，是意外，还是幽冥社计划的一部分？如果他们能精准触发自毁，那他们对这座遗迹的了解，到底深入到了何种可怕的程度？
对方的目的、手段、所知信息，全都笼罩在迷雾之中，显得越发深不可测。
“妈的，”金万两啐了一口带沙子的唾沫，“感情咱们拼死拼活，差点把命搭上，拿到的可能是人家挑剩下、或者压根看不上的东西？还顺便帮他们擦了屁股，把地方给炸了？” 他的话虽然粗俗，却精准地戳中了众人心中的憋闷和疑虑。
他们以为自己是探索者，但可能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沿着别人设计好或者利用了的路径在走？
这种被无形之手操控、如同棋子般的感觉，比面对看得见的危险更让人感到无力与愤怒。
陈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幽冥社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知道的是，龙脉图至关重要。这第三块碎片指向了蒙古元上都遗址，这与历史走向完全吻合，证明了它的价值。我们的目标没有变，依然是追寻龙脉的秘密，理解它，保护它，而不是像幽冥社那样，可能试图利用它做些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队友，语气重新变得坚定：“现在，我们获得了新的线索，也意识到了对手的可怕。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我们必须更谨慎，更团结。”
吴山岳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此地不宜久留。昨晚的动静太大，虽然地处偏僻，但难保不会引起官方或者其它势力的注意。我们必须立刻撤离，找个安全的地方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