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鼠”开出的“诚意”价码，高得让金万两都倒吸一口凉气。那串数字后面跟着的零，足够在泉州买下一套不错的小公寓。团队的活动资金虽然由苏院士支持，相当充裕，但如此巨款用于一个真假难辨的情报，且要通过难以追踪的加密货币支付，风险实在太大。
“妈的，这老狐狸！真敢开口！”金万两对着手机骂骂咧咧，肉痛得脸都扭曲了，“这要是买了假消息，老子非把他那耗子窝刨了不可！”
陈玺眉头紧锁。直接支付，无异于一场豪赌。但放弃这条线，他们又可能错失唯一快速切入地下交易圈、寻找“磁针石”线索的机会。
“能不能砍价？或者，分期付？先付一部分定金，拿到确切消息再付尾款？”凌笑笑提议。
金万两摇头：“这种老油条，不见兔子不撒鹰。砍价空间有限。分期？他更不信了。必须一次性表诚意。”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硬闯不行，硬买风险极高。
突然，金万两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猛地一拍大腿：“有了！咱们给他来个空手套白狼！”
“什么意思？”陈玺疑惑。
“赊账！”金万两得意地压低声音，“不过不是普通的赊账。咱们得给他画一张足够大、足够香的大饼，让他觉得暂时不收这笔现金，将来能赚到更多！”
他凑近几人，快速地说出了他的计划：“他不是求财吗？我就告诉他，我们不是来买一块破石头的！我们是代表一个国际匿名收藏家组织，长期、大量收购所有与古代神秘航海技术相关的物品和情报！磁针石只是我们感兴趣的目标之一！只要他的消息准确，帮我们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以后他就是我们在泉州乃至整个东南沿海的独家信息采购代理！佣金丰厚，细水长流！”
他越说越兴奋：“这次的消息费，就算是我们合作的首笔诚意金，直接从后续的佣金里抵扣！如果他消息不准，合作就此作罢，他屁也得不到。但如果消息准确，后续我们通过他采购任何物品，他都抽大头！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对，是给他画一张未来的大饼，换他现在的情报！”
陈玺、吴山岳和凌笑笑都听得愣住了。这计划……听起来极其冒险，完全建立在空中楼阁之上，但却恰好击中了“地老鼠”这种信息贩子贪图长远利益的心理。
“这……能行吗？他会上当？”凌笑笑表示怀疑。
“嘿嘿，”金万两自信地笑了笑，“笑笑，这你就不懂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一个稳定、阔绰、长期的下家，比一锤子买卖更有吸引力。关键是，怎么把戏做足，让他相信我们真有这个实力和意图。老吴，陈老板，需要你们配合一下。”
他详细说了需要如何包装这个“国际匿名收藏家组织”，包括如何措辞，如何不经意地流露出“不差钱”但又“极其专业挑剔”的态度，甚至需要吴山岳临时伪装成一个沉默寡言、气场强大的“国际安保顾问”出现在线上聊天的背景里（只露局部和低沉的声音）。
计划敲定，立刻执行。
金万两再次进入加密聊天室。他没有直接回复价格，而是先抱怨了一番对方开价“缺乏战略眼光”，然后话锋一转，开始描绘那个虚构的“国际匿名收藏家组织”的庞大和神秘，强调他们对“古代超时代科技”的痴迷和不限预算的收藏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