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何大清猝不及防,被这如同神迹般的登场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死死盯着那艘在阳光下璀璨夺目的巨轮,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几分钟前的瞬间移动带来的冲击还未消散,这艘巨舰的凭空出现,更是彻底碾碎了他毕生积累的所有常识。这……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弄出来的东西!柱子……他到底……何大清看向何雨柱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震惊和敬畏,更带上了一种近乎面对未知神只般的茫然与悚然。
谭雅丽也惊呆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紧握着晓娥的小手,双眼圆睁,喃喃道:“天呐……这……这船……” 巨大的视觉冲击让她一时失语。晓娥也被那巨大的、漂亮的船吸引了,小嘴微张,忘记了小螃蟹。
“哇——!!!” 雨水的反应截然不同,短暂的呆滞后,是惊天动地的欢呼!她一骨碌从沙滩上爬起来,蹦跳着,两只小手拼命指向那艘如同海上宫殿般的白色巨轮,激动得语无伦次:“船!大船!好大好大好白的船船!哥哥!是我们的船船。是哥哥变出来的吗?比大鱼鱼还大!比霸天哥哥还大!” 她的世界里只有纯粹的惊喜和快乐,对哥哥无所不能的深信不疑,让她完全跳过了“为什么”和“怎么可能”的疑问环节,只剩下最纯粹的欢腾。
何雨柱看着父亲震惊到失魂的脸,妹妹兴奋通红的小脸,谭姨眼中的难以置信,还有晓娥懵懂的惊喜,嘴角的笑意加深。他伸手揉了揉雨水的脑袋:“对,是我们的船,它叫‘海洋之心’,带你们去海上玩。”
“海洋之心!” 雨水立刻重复这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名字,“我喜欢!哥哥,快!我们上去!” 她迫不及待地抓住何雨柱的手就往海边拖。晓娥也回过神,兴奋地拉着妈妈的手:“妈妈,快!坐大船!”
何大清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发疼。他努力定了定神,目光从那如梦似幻的巨轮上移开,看向浅水处。刚才注意力都在船上,此刻才猛地发现,在离“海洋之心”不远的海面上,还停着一艘蓝白相间的漂亮快艇,正随着波浪轻轻起伏。快艇和巨轮之间,一架坚固的金属舷梯已经稳稳放下,连接着它们。
就在这时,那艘快艇的引擎轻盈地轰鸣起来,声音有力却并不嘈杂。它像一只灵巧的海豚,轻盈地破开波浪,平稳而迅速地朝着沙滩驶来。船头推开两道白色的水花,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不过片刻,快艇就稳稳地停泊在齐膝深的海水中,距离岸边只有几步之遥。船身微微晃动,激起细碎的水花。
“爹,谭姨,从这里上快艇,快艇会把我们送到大船那边。”何雨柱牵起雨水,率先向清澈的海水走去。冰凉的海水漫过小腿肚,雨水立刻开心地踢起水花:“凉凉的!好舒服!”
谭雅丽定了定神,拉着晓娥小心地跟上。虽然心中波澜起伏,但眼前清晰的道路和孩子们兴奋的笑脸给了她力量。
何大清却再次僵住了。他看着那艘精致漂亮的快艇,再看看远处巍峨耸立的“海洋之心”,最后目光落在那片看似清澈、却足以没过膝盖的海水。童年时那次玩伴溺水、被人捞起时惨白肿胀面孔的记忆碎片,带着冰冷的湿气,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恐惧像冰冷的海水瞬间从脚底蔓延上来,冻结了他的双腿。他脸色微微发白,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湿透的棉花,想阻止孩子们下水,却又被巨大的震惊和儿子带来的匪夷所思所震慑,一时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爹?”何雨柱已经抱着雨水上了快艇,把她放在船尾软垫座位上,察觉到父亲的异样,他转过身,看到父亲僵硬地站在海水边缘,脸色不对。“怎么了爹?”他几步涉水走回来,停在何大清面前的海水中。
何大清的目光死死钉在荡漾的海水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裤缝,指关节泛白。他猛地抬眼看向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近乎哀求的焦虑,声音干涩发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柱…柱子…水…水深!危险!这海水看着清,底下万一有坑…万一有暗流…”
他的恐惧如此真实而强烈,何雨柱瞬间明白了。他想起了父亲曾提过童年伙伴溺水的阴影。何雨柱脸上的轻松敛去,郑重地看向父亲的眼睛,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爹,别怕。”他伸出手,指向自己脚下的海水,“你看。”
随着他的话音,奇异的一幕发生了。以何雨柱的双脚为中心,周围方圆数米的海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温柔的拂过,瞬间变得如同最纯净的水晶一般,极致透明!海床上的每一粒细沙、每一颗细小的贝壳碎片、几条惊慌游开的小鱼、甚至水波晃动的纹路,都清晰得纤毫毕现!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这片澄澈的水域,在白色的沙床上投下摇曳的光斑,美得如同仙境。哪里有什么深坑?哪里有什么暗流?只有一片平坦、细腻、铺满了阳光的金色沙床。
“啊!”雨水和晓娥趴在快艇边上,正好奇地看着,此时也发出了小小的惊呼,被这突然变得无比清晰的水下世界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