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马德彪的心口上！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黄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和脸颊。
“首…首长？”他终于把那个电话里何大清说的“我儿子”和“首长”联系了起来，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瘫跪在了地上！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厂…厂长！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首长啊！我…我要是知道，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马德彪涕泪横流，哭嚎着，爬过去想抱住陈长清的腿求饶，“何大清！何师傅！他是首长的爹？！他…他从来没说过啊！厂长！求求您！看在…看在这么多年我…我…”
“滚开！”陈长清厌恶地一脚将他踹开，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不知道？！是你蠢！首长没直接让你人间蒸发，你就该烧高香了！从现在起，你给我立刻滚出办公室！停职反省！等候处理通知！再敢踏进食堂一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滚！！”
马德彪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绝望。他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踢到了怎样一块铁板，不，是撞上了一座他连仰望都看不到顶的巍峨昆仑！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万个嘴巴子。
陈长清看着他这副烂泥样，心中怒火稍歇，但更多的是后怕。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瘫软在地上的马德彪，声音依旧严厉，但怒意收敛了几分，带着警告：
“听着！何大清同志回来之前，你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厂里任何人，不准再为难他！谁敢再给他使绊子，就是跟我陈长清过不去！收拾铺盖卷滚蛋！做事，要脚踏实地，要以理服人！别整天想着那些歪门邪道！官不大，僚不小！这次是首长仁慈，下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听懂了吗？！”
“懂…懂了…谢谢厂长…谢谢…”马德彪哪里还敢有半点不服，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恐惧和唯唯诺诺。
陈长清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转身大步离开，留下马德彪一个人瘫在冰冷的地上，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
裕丰楼这边，何雨柱对棉纺厂发生的一切风暴浑然不知——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那点微末尘埃，不值得他分神。
他信步走出雅间，来到装饰得颇为气派的裕丰楼大堂。那位之前殷勤接待他们的陈经理，正站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看到何雨柱出来，立刻换上职业化的热情笑容迎了上来，腰微微躬着：
“何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何雨柱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却自带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场：“陈经理，给我安排房间。”
陈经理笑容满面：“好的好的！请问您需要几间？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单人房和双人房…”
“两间。”何雨柱打断他，“要你们这里最好的双人套房。”
“哎呦！贵客就是有眼光！”陈经理脸上的笑容更盛，带着些许自豪，“我们裕丰楼顶好的套房都在三楼，安静敞亮！特别是临街带阳台那两间‘天’字号套房，那真是…”他习惯性地开始滔滔不绝地推销。
何雨柱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就‘天’字号。要挨着的两间。现在带我去看看。”
“好嘞！您这边请！”陈经理被打断也不恼，反而觉得这位年轻客人气势非凡，不敢怠慢，赶紧亲自引路。
蹬着铺着红地毯的木楼梯上了三楼，走廊尽头便是两扇比其他房门更为宽大、雕花也更精致的房门。陈经理掏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