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何雨柱眼神一凝,意识沟通识海深处那玄奥莫测的时空坐标。他抬起手,并非向前,而是对着面前的空间,仿佛在虚空中描绘一个无形的圆!
嗡——
一声低沉、仿佛来自亘古时空的嗡鸣骤然响起!这声音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穿透神魂的力量,让闭着眼睛的雨水和晓娥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在何雨柱面前不足一米处,空间的“膜”被一股无形的伟力强行撕开、扭转、折叠!一道璀璨的、边缘流淌着银蓝色电弧的光门凭空出现!光门内部并非实体,而是深邃如同宇宙星渊般的旋涡,无数细碎的、蕴含着空间法则奥秘的符文在其中生灭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磅礴气息。门的那一端,隐隐传来截然不同的声音——不是山风鸟鸣,而是……一种持续不断的、低沉而浩瀚的轰鸣!还有一股浓烈的、带着咸腥味的潮湿气息,猛烈地透过光门涌入这片山林!
这是空间之门!咫尺天涯,一步可渡!
何雨柱一手牵一个,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那流转着银蓝光晕的时空门!
“跟着哥哥走,别睁眼!”何雨柱的声音在奇异的嗡鸣中清晰地传入两个女孩耳中。
雨水和晓娥只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身体仿佛瞬间变得轻盈,又仿佛被抛入了一条急速流淌的光之河流!脚下是虚无的触感,耳边是奇异的嗡鸣和越来越清晰的、从未听过的轰鸣声。那股浓烈又陌生的咸腥气息越来越浓,几乎钻入她们的鼻腔深处。好奇和一丝本能的害怕让她们紧紧抓住了何雨柱的手,小手心里全是汗。十秒,对于此刻的她们,短暂又漫长。
光晕散去,脚踏实地感传来。包裹周身的奇异力量消失了。但那低沉浩瀚的轰鸣声瞬间放大了千百倍,如同天地间永不停止的鼓点,震动着她们的耳膜!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何雨柱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两个小女孩几乎是同时,迫不及待地、带着一丝忐忑猛地睁开了双眼!
然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们小小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像两尊精致却瞬间石化的玉雕。刚才还紧紧闭着的眼睛,此刻睁得溜圆,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撼而放大倒映出眼前的景象,仿佛要将整个灵魂都投射出去。
没有参天的古木!
没有陡峭的山岩!
没有松软的腐殖土!
眼前,是一片她们从未想象过的、无边无际的、跳跃着亿万点碎金的——浩瀚碧波!
天空是纯粹的、洗练般的蔚蓝,高远得让人心慌。几缕洁白的云絮慵懒地飘浮着,如同天神随手丢下的丝绢。而占据她们整个视野的,是那片广阔到超越想象极限的蓝色!
那不是湖水的蓝,不是天空的蓝。那是一种深邃、厚重、充满力量的蔚蓝,又带着无法言喻的清澈!它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与同样蔚蓝的天空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边界。只有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才隐约看到一道细细的、模糊的线,将天与水分隔开来。
海浪!她们终于看清了那永不停歇的轰鸣声的来源!无数道白色的浪线,从遥远的海平线处奔腾而来,由远及近,由缓到急,最终在她们脚下不远处的金色沙滩上,轰然拍碎!溅起漫天雪白的珍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永无止境!
“哗——哗——哗——”
这声音不再是刚才隐隐的轰鸣,而是近在咫尺的生命咆哮!带着潮湿的、咸腥的、却又无比清新的气息,狠狠地拍打在她们稚嫩的脸颊上,钻入她们的鼻腔,浸润她们的每一寸感官!
“啊……”何雨水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她小小的身体在巨大的视觉和听觉冲击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海边的阳光温暖宜人),而是因为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无垠壮阔的敬畏与震撼!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哥哥的衣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不是身处梦境。
娄晓娥比她好不了多少。这位见多识广的资本家小姐,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所有读过的书籍里关于大海的描述,所有听过的关于远方的故事,在这一片真实的、跳动的、呼吸着的、咆哮着的蔚蓝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渺小、不值一提!她忘记了淑女的矜持,忘记了所有的词汇,只是呆呆地望着那片将她灵魂彻底吸进去的蓝色,喃喃地重复着两个字:“大……海……大海……”
金色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下来,温暖而明媚,将她们小小的身影在同样金黄细腻的沙滩上拉得很长很长。细沙柔软得如同上好的面粉,温热的触感透过鞋袜传到脚心。几只洁白的海鸥舒展着翅膀,在碧蓝的天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发出清亮的鸣叫,为这永恒的海潮伴奏。
何雨柱松开牵着她们的手,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饱含负氧离子、带着海洋独特气息的空气,脸上露出舒心而畅快的笑容。他看着两个被大海彻底“石化”的小女孩,朗声笑道:
“欢迎来到海边!雨水,晓娥,这就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