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声在院角呼啸着打着旋儿,卷起零星雪沫拍打着窗棂。
屋内,炉火烧得正旺,将小半个堂屋烘得暖意融融,驱散了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寒意,也将那霸道的肉香,渐渐熬煮成一种温厚的,带着家的烟火的余韵。
晚饭过后,韩悦被院里的小伙伴叫出去玩雪去了。
韩涛则是拿着个木质的冰嘎,和一帮半大小子在胡同被踩实溜滑的冰面上疯跑,远远还能听到他们兴奋的叫喊声。
堂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炉火哔剥的轻响和收音机里那个女播音员依旧高亢但背景音模糊不清的播报。
韩江南脱下了外罩的厚棉袄,只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蓝布夹袄,坐在八仙桌旁,手里拿着一份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张。
他静静看着,偶尔端起放在手边的那搪瓷缸子,吹开浮在上面的几片茶叶沫子,喝一口热茶。
煤油灯的光线将他的背影拉长在斑驳的墙壁上。
韩东坐在父亲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却也没怎么看进去。
虽说他穿越过来已经一天的时间了,但整个人的还是有点懵懵的感觉。
一天的时间里,他曾经无数次在内心当中呼唤系统的到来,可惜并没有任何回响,现在他已经基本确定了。
他穿越过来并没有带什么金手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他的优势可能就是带有前世记忆,再加上这辈子的家庭根正苗红。
如今静下来慢慢梳理脑海中的记忆后,他才算是有些真正的了解了这一世的家庭和这个年代。
老爸韩江南今年也才四十三岁。祖籍是东北雪城,兄弟姐妹六人,一家子都参加了革命队伍,如今只剩下老爸韩江南和老姑韩秀秀。
大爷,大姑是抗联人员,39年牺牲,二大爷牺牲在了解放战争,老叔牺牲在了抗美援朝。
老妈李芹,今年四十岁,祖籍冀北省热河,家里兄妹四人,如今只剩下老妈李芹一人,其他人在抗日时期都死在了小鬼子手里。
而老爸曾经在部队当中就是团长,再加上大伯等人牺牲的原因,所以定级的时候才会定到十二级。
这个年代因为,地方政权建设、经济恢复等工作急需大量干部等特殊需求。
军队干部经过战争考验,具备较强的组织能力和执行力,因此大量转业到地方充实基层。
当时地方行政体系尚在建立完善中,有韩江南这样对等转业的位置,但部分岗位编制层级与军队职务不完全对应,一些军事干部会根据地方实际需求,担任“层级较低”但责任重大的职务。
当时转业干部的职务安排不仅看军队中担任的职务,更注重地方工作的实际需要。
例如,在新区建设、工业筹备、治安治理等领域,可能需要有经验的干部从基础岗位入手推动工作。
韩江南的位置还是比较好的,不仅职务对等,在钢厂中还承担着关键的物资执行职责。
当时出现了很多职务级别不对等的干部,甚至出现了师长级别转业后担任科级干部的,当然师长和科长这种相差巨大的情况还是比极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