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脸有名字,你就叫我老丁头,他是老徐头,本来你爹是老柳头,现在好了,他没了,就剩下你了。”老丁头说着,老徐头第一次没说话。
“丁叔叔好,徐叔叔好。”
“好贤侄,好,好啊。”老徐头难得的说句好,感觉这世间所有事情都不如他那羊皮袄珍惜。
“我们三人,很多年前,在这柞州,被人叫来作东西,但是东西作完了,东家怕我们泄露,要杀我们三个,是你爹,死命的挡在前面要保护我们俩,说来我们欠你爹半条命。”老丁头说道。
“怎么还半条命呢?”老徐头诧异的问道。
“因为我们只有一条命,要还给两个人,那只能一人一半。”老丁头继续说道。
“你这这么说,也对,那老柳就只欠半条命而已。”老徐头继续说道。
“我爹也欠人家半条命,是谁,我来还。”柳烟明显有点性情了,说完就有点后悔,自己就是一个铁匠,做做马蹄,做做农具,怎么还人家半条命,看这两个叔叔,似乎过的也不是很好,这半条命算是欠下了,想想也释怀了,爹没留下什么,自己跟爹也没有很多的交流,如果真的欠人家半条命,那自己就还半条如何,还有半条,够用了。
“你有心了,老子欠的命不用你还,我们老兄弟还了,你好好的活着,省的到那面,老柳说我俩欺负他儿子。”老徐头居然难得的把这个事情揽下来了,老丁头也没多说,现在看来,只要他俩有一个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要不然就是斗嘴。
“那至少也要我知道恩公的名字,以后若有机会见到了,我也感谢一番。”柳烟说的很诚恳,自己也就剩下感谢的份,一个常人,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你记住了,那人叫宫文。”老丁头说道。
“宫文?”柳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是啊,当年若没有他私自放我们走,怎么会有今天,就是你爹也就只能挡得住一时,挡不住一事,我们哥三个,估计就是一两天的事,黄泉路上不会孤独。”老丁继续说着。
“你没进来之前,我俩不知道你爹走了,正要感谢宫文,那时候就是个少年,现在也不知道在何方,其实我这次不单是为了那棺材,柞州我也想在我死之前来看看,没准能遇见呢。”老徐头也很诚恳的说道。
“你会见到的。”老丁头端起来酒,三个人举杯共饮。
“吱嘎”门开了,外面的风好凉,若没有这烧酒和羊皮袄暖身,没准这两个老头已经一个冻死在街头,一个冻死在城隍庙,那要店铺的少爷估计现在已经乐的不行,现成的店铺,连个人都没有,直接想干嘛就干嘛。
“谁要见我啊?”一个人在门外走了进来,穿着单薄的衣服,外面一个毛皮的披风。
“你是?”老徐头揉揉自己的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又觉得是。
“感谢恩公当年救命之恩。”老丁头已经跪下,向那人施礼。
“快起来快起来,当年我太小,也就只有这点力量,让诸位受惊了。”宫文赶紧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丁头,趁着老徐头还没有完全跪下,另外一只手直接扶起来。
“恩公……”老徐头有点激动。
“快坐快坐,小小啊,怎么就这么点吃的啊?”宫文朝门外喊道。
“这是丁老伯和徐老伯的午饭,你又没说你要来,柳大哥也是刚到的,菜来了。”宫小小这一路上已经跟着两个老头混熟了,自然没那么多说的,至于柳烟,不知道是为什么,带着一封信,在京城来的,宫文直接安排来到这里。
“小人柳烟,拜见恩公。”柳烟见两个老头跪下都被扶起,自己也就没有跪下,直接施礼道。
“他们二人我识得,你为何也如此称呼啊?”宫文给季风送信,说铁匠没有找到,这刚没一会,季风就给送来一个铁匠,还嘱咐说这是个高手,宫文连这人名字都不知道呢,何来恩公一说,他自然是不解。
“这……”柳烟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恩公,这是铁匠老柳的儿子,老柳已经走了。”老丁赶紧解释道。
“噢!?这世界好小,多年前你们老哥三个打造天下第一利器,多年之后,又聚齐,只是柳老……”宫文见宫小小又添了许多菜,这一个桌子都有点放不下了,宫小小也是自己高兴完成了任务,也是看见近期因为风字营的事情不开心的义父有点开心的样子了,很难得,那就趁此机会,高兴点,这无酒不成席,宫文自然端起了呗。
“小小,你也坐,我来给你讲讲这几位的故事,你也听听你爹是何等的厉害,估计你是不知道。”宫文举杯,几人共饮,人总是喜欢听故事,宫小小自然也是,柳烟也是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爹,毕竟除了教授自己打铁的手艺,其他的没多说。
“丁老伯,徐老伯,柳大哥,没想到你们还是有故事的人啊!”宫小小的参加,给这个饭局凭空添加几分轻松。
“那你看看,别以为老头子将死,年轻时候也是个厉害人物。”老徐头笑着说道,顺便摸着自己的羊皮袄。
“你还厉害人物,一件羊皮袄还跟丁老伯争。”宫小小这一路上,看来跟这两个老头混的很熟。
“小小,不可以如此说,这二位,还有这位的爹,他们三个当年足以掀翻整个中原。”宫文举杯示意众人,大家也都一起举杯。
“这么厉害!”宫小小有点惊讶,他知道这几个老头一定是很厉害,但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给这这样的评价,也是让自己很意外。
“……”柳烟听了更是一脸懵,自己的铁匠父亲,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
“那是自然,你知道风字营吧,那是我们柞州的底牌,也是当今皇上的底牌。”这一个不传的秘密,这几个人,除了柳烟一脸懵,其他几个人都知道。
“难不成你俩也是风字营的,也是铁浮图?”宫小小惊讶的不行,这要真是,那真是藏的太深了。
“风字营?铁浮图?”柳烟完全不知道,也不好意思问,继续听就好了。
“我们可没有那么厉害。”老徐头说道。
“我就知道。”宫小小夹了一块很大的肉给老徐头。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老丁头似乎能够拿捏老徐头。
“他们可比风字营厉害多了,小小,你说,铁浮图最厉害的是什么?”宫文依然跟着两哥俩喝着,至于柳烟,就一直跟着,因为宫文跟他也不熟,弄的每杯都跟着喝,柳烟已经有些醉意。
“那自然是铁浮图那无人能复制的铠甲,那一副铠甲可以穿万代,据说是一位很厉害的高手做出来的,全天下也就风字营那些套,只要坏了就无法修复,这就是风子营人员减少的原因,但凡经历战斗,有损伤,必然就会减少。”看来宫文已经把柞州的所有秘密告诉了宫小小,世人都不知这大周还有铁浮图一说,以为当年都已经覆灭了,今日这在座的各位,竟然都知道,知道一个国家的秘密,一个皇上的秘密。
“哈哈哈……”老丁头和老徐头笑嘻嘻的和宫文喝着,还是不忘记带着柳烟,恍惚间似乎看见了老柳头的样子,老哥三个又重逢了。
“你可知道,每次铁浮图出征都有风云跟随。”宫文继续问宫小小道。
“嗯,据说是铁浮图的制造者为了增加铁浮图的神秘感,特意学的法术障眼法,每次必有风云跟着。”宫小小也饶有兴趣的说着,有点时候,讲故事和听故事一样开心。
“你还没猜到?”宫文问道。
“难道……”宫小小似乎有点猜到了,但是似乎又有点捋不清,也没敢多说,但是可以肯定跟这几个老头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丁老就是铁浮图的设计人,你爹柳老,亲自打造的铠甲,徐老就是那障眼法的制造者,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法术,只是烟火而已。”宫文此话一出,宫小小真是顶礼膜拜,没想到,面前的这两个老头居然是铁浮图的制造者和设计者,柳烟虽然不知道铁浮图是什么东西,但是感觉自己的爹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