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道韩奇。”
“韩奇!?给我看看。”季风一听是韩奇的折子,这别说别的,这好奇心就已经爆棚,自从昌州被季重强行收回,这盐道给了她的女婿韩奇,打理的头头是道,从未有过任何的纰漏,跟别说奏折了,再说平时这昌州的奏折多是以严谦的名义上,这韩奇还是第一次,还有一个人,也是没有,那就是丘成,丘成没有奏折,季风觉得他在修堤坝,没有奏折就是没有事,所以他也不想,至于这韩奇,盐道经营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自己上了个折子。
“皇上。”那老奴把奏折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了,他知道,季风在看这种奏折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即使他已经伺候季风多年。
“哈哈哈,好,好,好啊,好一个韩奇。”季风看完奏折,本来不是太好的心情,突然变得高兴起来,还自己在房间内大声赞誉韩奇。
“来人。”
“皇上。”
“叫王玄举派个人去祥州,姬玉沙病了,徐玉怕是控不住局面,去看看情况。”季风轻描淡写的几句,就把祥州现在的问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是,皇上。”
“什么?”内阁里的几个人听见季风来的旨意,都要炸了,这奏折都忙不过来,这怎么祥州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几个人都不想去祥州,虽说去了能躲一躲这内阁的活,但是这祥州的事情要是弄不好,回来也不好说。
“皇上要派个人去祥州看看,你们觉得谁去合适?”王玄举也不想去,只能跟同在的几个大人商议,本来这种事情,去的人官职越大,说的越好听,他们还不知道祥州已经戒严了,还要做和食佬。
“这内阁初立,我们实在是没有时间啊。”
“是啊,王大人,你也看见了,这奏折太多了。”
“是啊,王大人,你这都多久没回府了,为了大周,您是兢兢业业啊。”
“唉……那怎么办,这皇上让办的差事,怎么一件都不能差啊。”王玄举现在突然想到了胡中,如果胡中在,这种事情就让他去,毕竟当初上来的时候也是王不充选的替罪羊。
“王大人,那礼部,是不是还没有提拔人选啊?”户部尚书李图突然想到礼部,就赶紧跟王玄举说道。
“礼部,已经无人可用了。”王玄举无奈的回道。
“无人?不可能,我大周人才济济,礼部一定会有有用之人。”李图这一句话点醒了王玄举,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不有的是,这说的对啊。
“嗯,李大人有人?”王玄举看着李图问道,其实此次正应该李图去,他跟祥州关系最近,只是上次那些人去大皇子府上的时候,他碍于官职过大,没有出现,才免于处分,这也是祥州在朝廷的暗棋一颗。
“王大人放心,这礼部向来是人才济济,我这就拟个人选,此次若成功归来,就上奏皇上,可以填了礼部的缺。”李图信誓旦旦的跟王玄举说道。
“如此甚好,那劳烦李大人走一趟。”王玄举说道。
“成,我去一趟。”
李图走了,其他人都在忙着,王玄举不知道李图去找谁了,可是最近这礼部似乎风水不好,连着一个尚书,一个侍郎,都被祭旗了,王玄举感觉那两个人的血还未干,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又接了这一趟活。
京城到祥州的桥已经修好了,一路畅通,只是路上鲜有人走,一辆京城方向来的马车,几个侍卫,在这大路上就特别的显眼,毕竟上面还挂着一面黄旗。
“大人,前面有人拦住去路。”一个侍卫赶紧跟马车里的大人说道。
“什么人,如此大胆,没看见我车上的旗帜吗?”
“前面……”
“前面怎么了?”
“前面似乎是军队。”
“什么。要造反不成。”
车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站在车辕旁看着对面的一队人马。
“前面何人?我是御史钦差,要去祥州传旨,赶紧让开。”
这一嗓子,给这几个侍卫吓一跳,没想到这钦差如此的好嗓子。但是前方的军队并没有动静。
“你们有没有领头的,没看见我这传旨的旗子啊?”那钦差又喊了一声,只见对面队伍里面出来一人一马朝他走了过来。
“末将草料场守将王雨田见过钦差大人。”一个将军并未下马,在马上施礼道。
“噢?你就是那开国三部将之一的王雨田?”
“正是末将,敢问大人是?”王雨田看见这传旨的车辆,但是这人,是真不认识,要不是刚才有士兵告诉他,他还在自己的大营里躺着呢,毕竟现在祥州人都守着自己的地方不动。
“本官是御史钦差,礼部劳子良,奉旨去祥州传旨,还望将军把路让开。”劳子良也没下车,站在车上道,这样二人的高度差不多,看来这礼部的人,还是很讲究这个礼数的,不能没了礼部的面子。
“原来是劳大人,久仰久仰,我奉命驻扎在这里,不准陌生人通过,劳大人还望见谅。”王雨田继续说道。
“这又不是战时,为何如此戒严,还不允许陌生人过,那百姓怎么办,商户怎么办,这还是大周吗?还有律法吗?”劳子良一句一句的说道,那几个侍卫感觉自己都高大了很多,但是并没有用,因为,王雨田压根就没打算下马.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王雨田低声道。
“也好,我也累了。”劳子良说着自己跳下马车,连下车都给自己找个台阶。
“大人请随我来。”王雨田自然也下马,带着劳子良去旁边耳语几声。
“啊!祥州现在竟然如此。”劳子良有点惊讶。
“是啊,大人,所以,现在祥州是个是非之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王雨田也是深感无奈。
“没关系,我有圣命在身,王将军先驻防在这里,待我到祥州传旨,再看情况。”劳子良还是要去,虽然这一趟听起来不是很好,但是没办法,不去连家都回不去了,此时他都没想到是李图他们不愿去,才找的他,之前有吴司和王夏在上面,根本就没有他的用武之地,现在这趟差事要是办好了,那回去就是侍郎了,这官运跟着前路漫漫比起来,还是要赌一把的,赌的就是祥州随乱,但是不敢杀钦差。
“我可以护送大人出我防区,剩下的我也帮不了大人了。”王雨田知道,现在大家都不犯界,但凡有一个人越界了,那祥州怕是就要打起来了。
“好,多谢将军,”
这一路上,劳子良也骑马,与王雨田相谈甚欢,转眼就到了王雨田这草料场的尽头。
“劳大人,雨田驻守已经到头,恕我不能远送了,祝大人一切顺利。”王雨田施礼道。
“多谢王将军相送,子良定不辱使命。”劳子良下了马,走向他的马车。
“对了,王将军,本官有一事相求,还望王将军指教一二。”劳子良又转身走向王雨田的战马。
“若真的有事发生,这祥州,谁能做那定海珠。”劳子良低声问道。
“……”王雨田俯身耳语了几句。
“好,多谢王将军,后会有期。”劳子良说完上车走了,那黄色的旗帜在这大路上依然很耀眼。
“后会有期。”王雨田自言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