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州
“新配军来了。”
“都给我让开,让开,让我看看这批人里面有没有好奴才。”一个人推开那些围观的人,进去挨个看,看见壮实的就用拳头砸几下,跟买个牲口一样,就差看牙齿了。
“呦呦呦,看看看,这是谁啊?”那人看着看着,喊了起来。
“不会叫人啊?”那人上去就来了一个嘴巴,打的那新配军嘴角出血,不知所措。
“额……”那人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世面,有点被打懵了。
“其他人都送走,这个给我留下。”
“是。”
“唉,把他给我洗干净了。”那人还不忘嘱咐一句。
这干净,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新来的配军,被带到了一个广场上,几盆水下去,浑身都湿透了,双手反手绑住,吊起来,只有脚尖勉强能够到地上,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这身上的水很快就被晒干,身上的衣服上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盐卤。那人也是被太阳晒的不行,轻轻的舔了一口嘴唇,咸的,这分明就是泼的盐水,这暴晒,用不了一会,人就已经受不了了。
“将军。”一群人都跪倒在地,赢家一个人。
“不长脑子啊,叫左将军。”刚才那领头的朝下跪的一个人就打了一巴掌。
“左将军,别见怪,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那人还是一脸的堆笑。
“其实大可不必,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左将军果然大度。”
“你找我来何事啊?不会就是为了给我看你这些新配军吧,我可没兴趣,有好兵直接给我就行。”
“左将军,那哪能够啊,我叫您来,不可能就这点事,我是给您送点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左将军,你看,这是谁?”那人说着就指向了广场上晒的不行的那个新来的配军,那人应该是个不善劳作之人,这刚没几时,已经像是奄奄一息一样,没有一点精神头。
“啊……”那人定睛一看,不禁惊叹一声。
“怎么样,左将军,这东西不错吧,够左将军玩一会了吧。”那人一副奉承的嘴脸在
“大人知道吗?”那将军问道。
“按惯例,大人应该知道,但是大人没有任何的嘱咐,那这就是个无用之人,我们就可以随意玩耍。”
“哈哈哈,好,好,好啊。”那人走到那新配军面前掐着他的脖子看了又看。
“这不是我们的宰辅大人吗?你可还认得胡家的远亲啊?”
“胡……十一……”胡中缓缓的睁开眼,看见胡十一一张脸,满脸的胡茬,比起之前白净的将军脸,差很多,看来这劳州的风还是很烈的,这回自己有救了,胡十一没死,自己可能也不会死,胡中心里想到。
“快,你们谁干的好事,这是当朝宰辅,最大的官,你们知道吗?赶紧放下来,冲洗一下。”胡十一这阴阳怪气的说话,后面的人赶紧把胡中放下来,用干净的水把他冲了一遍,不管怎样,胡中不用在满身盐卤的暴晒,还有口水,这就是人间的味道。
“多谢,多谢,多谢大将军。”胡中稍微有点知觉,赶紧跪拜在地,一个劲的给胡十一叩头,额头已经出血,也不停,看样子,胡十一在这里混的不错,这要是能收了自己,至少在这里可以活下去。
“胡大人,不必如此,我们还是同族,里面说话。”胡十一叫人把胡中扶到一个凉棚里面,安排人给他些吃食和水。
“咕咚……”胡中对于吃的还行,毕竟没当官以前也是一顿饿三天,但刚才那一顿盐卤的暴晒,让自己受不了,喝了几口水之后,终于清醒了许多,也真正意义上的看清了胡十一这张脸,胡十一虽然没有穿铠甲,但是也是一身戎装,腰上还挂着宝刀,在这配军之城,能有这个待遇,看来胡十一还是很厉害的,至于这劳州太守司马厘,在胡中这里也就是一个名字,根本就没见过,而且司马厘也不算严格意义的贵族,只是一州之主,也有人叫他配军之主,但是你不知道,这配军又多厉害,为什么其他几个州都出事,只有劳州没有事,皇上也从来不说劳州的不是,劳州每年的赋税,一分钱都不少,这司马厘的能耐也是让人刮目相看,这种地方,谁都不愿意来,谁也不愿意得罪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说不好,万一哪天自己的亲戚出事了,还可以刷脸照顾一下,至于朝廷官员出事了,那基本就没有照顾的机会了,也就只有胡十一,那是司马厘亲自迎接的,至于这胡中,压根就没出现。
“胡宰辅不在京中,为何到此啊?”胡十一明知故问道。
“大将军,大将军救我……”胡中说着就要去抱胡十一的大腿。
“死配军,你还敢碰左将军。”刚才那个人一脚把胡中踹翻。
“唉,怎么可以这么对当朝宰辅?”胡十一看着那人说道。
“左将军,这是不是当朝宰辅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个人在芦州,说尽了胡家的坏话,做尽了莫须有的罪名,害的左将军还有戍边大将军……”那人说着就痛哭流涕,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的。
“唉,难得,还有人记得我胡家。”胡十一本没什么意思,听得这人说完,往事种种直上心头,“你记得吗?芦州胡家,现在的族谱什么样了啊?”胡十一看着被踹在一边,蜷缩着的胡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