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大殿里面烟尘四起还有火星乱窜。
“啊……”
“哎呦……”
“我的腿……”
各种惨叫不绝于耳。
“他妈的,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二当家,大人好像跑了。”一个喽喽护住了二当家说道。
“妈的,老三呢?”
“三当家也不见了。”
“老三跟他是一伙的,多半大哥是出事了,要不然也不用找我们来当排头兵。”
“二当家,不,大当家,怎么办?”这喽喽还是懂行的。
“给我追。昌州之前要是能抓住,杀!”
“是,你,你,还有你,跟我一起去。”那喽喽叫了几个人拿着刀就要走。
“谁杀了老三,谁就是山寨三当家。”
“是!”喽喽们叫的很大声,地上炸晕的也起来几个晃荡着要出去追,毕竟这种不要风评,直接当掌柜的的机会不多,谁都想试试。
“这黑袍到底什么来头,整的这玩意还挺猛,大哥,谢谢你了,这山寨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这黑嘴子从此我就是老大了。”这二当家笑的,一点也不威猛,更加接近猥琐。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啊?”三当家带着黑袍在树林里走着,他知道无论如何,要先走出这树林。
“我们去昌州,永王殿下在昌州还有点人马,我们要去接手。”黑袍倒是很淡定,他知道二当家不是他的对手。
“好,大人。”三当家答应了一声。“大人,刚才那是什么玩意,你要不拉我一下,我都懵了。”
“喜欢啊?”
“嗯。”
“这是霹雳弹,一种火器,可以爆炸,接着这可以遁走,也可以用作武器伤人,刚才我没朝这人扔,要不然威力更大。”
“果然厉害,以后我就跟着大人了。”三当家对于这地方太过熟悉,没一会二人就走出树林,到了这去昌州的官道,三当家回头看看那树林,似乎有点放不下。
“怎么?舍不得这黑嘴子?”黑袍看的出来,让谁离开自己舒服的故土,多少都会有点不舒服,何况,三当家这一走,估计这辈子也回不去了。
“没,就是看一眼。”
“走吧,我们有比这更好的。”
“嗯,大人,大哥真的出事了啊?”
“放心,就算永王殿下真出事了,你就是他的弟弟,新的永王殿下。”
“啊!”
“我们志在复国,人人都可以是永王,只要你够执着。”
“好。”
二人不紧不慢的在官道上走着,朝着昌州的方向,而二当家那几个人,是追不上了,一旦下了山,离开了黑嘴子地区,那就不一定碰见谁了,有可能是官,有可能是兵,也有可能是别的匪,他们可不想冒这个险,就都回去了,二当家也不多说,自己平白无故得了一个山寨,那肯定杀鸡宰羊,不醉不休。
芦州红山
黄龙观的钟声响了,已经许久没有人敲钟了,上次还是季风来的时候,山上的钟响了,这回又响了,不是谁来了,而是应那道人所求,敲响了钟。
“师傅,药来了,先把药喝了吧。”小道士端着一碗药来到道长的窗前。
“还喝什么药,我大限已到,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道长轻抚手,示意徒弟把药拿走。
“师傅,还是喝点吧,大夫都说您没事。”小道士虽然放下了药,但是还是心有不甘的说道。
“我这脉象,自己都知道,来如解乱绳,时而急时而散,阴阳离决,已经是濒死之状,这世间,我没有几时了。”老道长自己说着也落下了泪水,可能人之将死,会回顾自己的一生,道长的一生,可谓是丰富多彩,大开大合,就连季风这开国之君也比不了。
“师傅……”小道士也落泪了,其实大夫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越是不说,越是严重。
“你自小就跟着我,现在我大限已到,你也不用再服侍我了,我走以后,你愿意在这道观清修,就在,不愿意,就下山去闯,闯一个自己喜欢的生活,这么多年,多亏有你,我也少了些寂寞。”道长说话间又比刚才虚弱了很多。
“师傅,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在哪我就在哪,师傅……”小道士越发伤心了。
“不要哭,人终有一死,在这世间,无论你贪恋什么,走的时候就是尘土一把而已。”道长看着房梁,继续说着,不知道是不想动,还是已经不能动了,这时候,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也只有自己能控制。
“师傅,我们回不去了,是吗?我们不能接他们回家了是吗?”小道士鼻涕一把泪一把,在这世间,他已经再无亲人,如果道长走了,这天地间就剩下他一人了,世间万物,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回去?会哪里,现在是大周,没有回去的地方了,记住,不管谁找你,都不要去跟着什么复国一类的,百姓富足,人人都能吃饱,不管谁做皇帝,天下都是一样的,为何要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图一个名讳。”
“知道了,师傅……”
“切记啊,切记……”道长这几句,说的似乎有点激动,气有点跟不上,双手一紧,已经撒手人寰。
“师傅……”小道士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道长身上哭个不停,哭累了,站起身,走向那大钟,他也不知道敲了多少声,只知道,这钟以后再也不会响了。
昌州城
自从丘成去了坝上,又是几日未归,这不回来其实也是好事,至少没有坏消息,司司独自一人在家等候,今日一整日,心里一直不舒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真似切,像是什么东西扎着自己的心,上下翻滚,捏着撕扯着。她还不知道,在这世间,她也是再无亲人了,从此便真的是孤苦伶仃一人在这人间闯荡了。司司望着天上一颗明亮的星星,化作一团天火划破夜空的,自己的内心却许久不能平静。
“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