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职啊?我身为朝廷钦点建州刺史,你当众辱骂,该当何罪啊?”王伦看着这些个老头子,早就不爽了,就是王不充不回来,他们也不会苟活太久了,王伦也会出手的。
“你,你……”又晕倒一个。
“哈哈哈哈,就你们,建州共存亡?建州可比你们命长。”王伦看着这晕倒的老头大笑道。
“你不是搂着小妾睡觉吗?今晨还有时间去管家房中捉奸,现在腿抖什么?”
“你……”早上捉奸那老爷子终于没挺住,也晕了过去,家里那两位都收拾好行囊准备逃跑了,要是知道这老头出得去回不来,他们才不会跑。
“还有你,跟祥州人勾勾搭搭,是要搬去住,还是要把建州送给人家?”
“你,每年建州赋税你搬回家几成,你算过吗?”
“你,纵容手下圈地,让百姓无地可种,扭打不过就灭口,是不是你?”
“你,你那儿子整日泡在烟花地,你可知道?”
“你,你私自贩铁石到国外,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你们……”
“宰辅,宰辅救我啊,宰辅……”这些个老爷子听了王伦一席话,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在建州待着了,就是祈求给自己留条命,给自己的后人留条命,纷纷跪倒在地,这些老爷子已经多少年没有跪拜过谁了。
“你们……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王不充听完王伦说的这些,也真的有点生气,没想到这些年这些个老头子,把建州弄得乌烟瘴气,看来王伦对于他们早有防备,建州还有救,但是这些个老头子,怕是没救了。
“宰辅……”这些个老头子跪地痛哭。
“宰辅,我等愿意交出家财补充建州赋税,还望宰辅看在我们为建州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我们。”也就这个人说的有点意思,其他人都只是在哭,但是这人这话一说,又晕过去几个老头,毕竟经一生之力的家财说散就散,想想也是没什么活的希望了。
“你们啊,糊涂啊。”王不充转身回内堂,他不想亲自处理这些人,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这些人开始朝王伦叩拜。
“来人”
“在”
“送诸位大人回家,家财充公,回乡里养老去吧。”王伦说完这句,地上也没剩下几个了,基本都晕倒了,外面那几个估计是死了。
“伦儿,这……”王不德看着这些个老人也是有点不忍。
“爹,现在这大好的机会,不把这些毒瘤铲除,建州的以后就没有以后了。”王伦看着王不德说道。
“唉”王不德也回后堂去了。
王伦紧随其后也去了后堂,王不充站在那里有点出神。
“大伯”
“都处理完了?”
“嗯,都回去养老了,建州的未来有未来了。”王伦朝王不充施礼道。
“那这矿?也是你的连环计?”
“不瞒大伯,倘若大伯不回来,我也会有此一举,只是大伯回来,少了更多的顾虑。”
“伦儿,好样的,建州以后就靠你了。”
“大伯,侄儿有一样礼物要送给大伯,是我多年精心准备的。”王伦一看气氛到了,礼物该出场了。
“噢?伦儿有心了。”王不充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侄子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到自己前面,也不知道这是准备了什么礼物。
“来人。”
两个军兵捧着一个礼盒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
“大伯,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打开看看。”王伦故弄玄虚道。
“哈哈哈,还跟大伯玩藏猫猫,好,我就打开看看,伦儿送大伯什么礼物。”王不充说着就准备去打开礼盒。
“这孩子,给大伯准备什么了啊,连我都不知道,大伯在京城什么没见过,你还……”王不德一句话没说完,王不充已经打开了礼盒,三个人都看见礼盒里的东西,王不充背身,看不见眼神,但是王不德的确是吃惊的很。
“请大伯荣登大统,建州称王。”王伦跪下叩拜道。
“伦儿,快起来。”王不充轻轻的关上了礼盒,里面居然是一件黄龙袍。
“大伯。”王伦起身。
“这件事情还有人知道吗?”王不充问道。
“大伯,放心,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伦儿知道轻重。”王伦明白王不充的意思,这件事情在没有开始之前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的,这会被诟病,成为大家讨伐的目标。
“伦儿,这件事……”王不充似乎有些疑虑。
“大伯,这天下虽然是大周,但是六州实际分治,朝廷虽说是一统,地方都是贵族在经营,没有实际控制职权,现在大周最能打的左右将军全都死的死,贬的贬,唯一能打的胡半斤也被杀了,剩下一个姬玉沙,连祥州都不敢出,这个时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等六州真正的回归朝廷,那就来不及了,大伯。”王伦看王不充有点迟疑,这时候必须要分析形势,要拱火,要有信心,毕竟这个造反是个很累的事,他们又不像当年的季家兄弟,为了口饭吃,他们锦衣玉食多年,要说为点什么,那也就是那一个仪式,王不充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那把雕花椅子,这天下,说是他的也不错。
“嗯……”
“大哥,伦儿说的对,这小子平时弄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次这个好,现在我们就可以直奔京城,劳州可以结盟,祥州……”王不德也开始了自己的说辞。
“大伯放心,祥州已经自顾不暇,我已经差人去大漠,大漠的巴查尔,会不停地骚扰日月关,让姬玉沙没时间顾忌其他,他,只有祥州才是他的。”王伦补充道。
“巴查尔?那达尔干呢?”王不充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他对于大漠的了解,仅限于官方。
“巴查尔可以说是大漠新王,他已经统一了很多部族,达尔干重病未愈,狼族近几年在大漠已经外强中干了徒有其表了。”王伦解释道。
“大哥”
“这个事……”
“大伯”
“伦儿,你先把东西收起来,不要让人发现,我们先回家。”
“好,大哥。”王不德扶着王不充离开了,房间里剩下王伦自己和那装着龙袍的礼盒,看着王家兄弟离开的背影,王伦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建州街头,一对亡命鸳鸯正在背着包裹,准备离开建州,没等到城门,就看见官兵押着一众老官员各自回家,有路近的,已经开始往外抬箱子抄家了。
“老爷不会有事吧?”那小妾怯生生的说道。
“看样子,凶多吉少,还好我们走的快。”管家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试图挡住自己的脸,毕竟抄家之后不知道要不要流放一类的,他作为官员家的管家,自然是在街面上有些熟人的。
“我们要不要回去看一眼老爷,毕竟老爷对咱们还人挺好的,除了那个不能用。”那小妾其实人不坏,只是太年轻。
“你是不是疯了,这时候还回去,你不是找死吗?”
“那老爷他……”这小妾对老爷的感觉不是夫君,更像是父亲或者长辈。
“他死不死的,还要搭上咱们俩去陪葬,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管家说着拉着那小妾的手急匆匆的往城门走去。
“呦,大管家,嘛去啊?”
大管家拉着小妾就走,也没理会。
“嘿,这人,打招呼也不回,这着急逃命一样。”那人说完自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