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盆栽到了没有。”
“差点忘了,到了,我这就给您送来。”
“以后盆栽先送,这烤鸽子的事往后放,知道不。”
“老奴明白了。”
那老奴出去把刚送来的盆栽取过来给季风就出去了,刚出去,就听见里面咔嚓一声。
“完了,这盆栽又毁了……”那老奴回头说了一句。
季风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达尔干薨了。季风把那纸狠狠的攥在手里,手上青筋暴起。
“看来你又要出山了,老伙计。”季风回头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大刀。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在宫里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在加上一个老人的身影,好像就更不对了,但是这人明显是想跑,不是跑不动就是碍于身份和环境,没法跑。
“皇上,王宰辅求见。”
“快进来吧。”季风已经把刚才打碎的盆栽换了一个盆,这次没有很多修整,更多的是欣赏。
“皇上,皇上。”王不充都有点出汗了,慌忙进屋。
“哎呀呀,宰辅大人,何时如此着急,快坐快坐,快给宰辅大人看茶。”
“是,皇上。”
“皇上。”王不充没有坐而是一下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起来说。”季风赶紧扶了一下,结果这老头还挺有劲,就要跪着,季风也没再说什么,那就跪着吧。
“怎么了这是?”
“皇上,臣管教不严,管教不严啊。”王不充老泪纵横。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季风还继续问道,正好赶上那老奴送茶过来,看着王不充,又看看季风,季风使了一个眼神。
“还不快把宰辅大人扶起来。”
“皇上,臣愧对皇恩啊。”
“别着急别着急,慢慢说。”
“臣那侄子王伦,在建州,不好好的为皇上开垦矿藏,居然派人跑去劳州闹事,这……”王不充不能再说了,再说就要自己定罪了,毕竟这大周律法,他还是很熟悉的。
“怎么了,就闹事。”季风假装自己不知道,看着王不充。
“他不知何故,居然派兵攻打劳州,还好老臣有些旧部在家养老,给我修书一封,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啊,这要是等着劳州司马厘上奏,这臣……愧对皇上啊。”说着就要抹眼泪。
“哎呀,我还当什么事呢,那建劳祥三州,自古边界就不明确,大周之后也没有划分,一切都是按照旧制,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常有摩擦是很正常的,宰辅你无需这样啊。”季风坐在那依然欣赏着这盆盆栽,这是为数不多他没剪掉的盆栽。
“皇上,这战事一起,众说纷纭,我只怕不能压住悠悠众口啊。”王不充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就是怕别人瞎说,自己先来,有点贼喊捉贼的意思。
“没事没事,这不是小事,真有战事,也不能听一两人片面之词不是,你我都是经历过战争的,知道战争对于这个国家有多大的伤害,兄弟之间小打小闹无大碍,下死手就不对了。”季风这话听着没什么,王不充可是充分理解其中含义,别伤筋动骨,随便,打急眼了不行,伤筋动骨不行。
“老臣,老臣还有一事相求,皇上。”王不充也不多说,说多无益。
“什么事,宰辅尽管开口。”季风也奇怪,王不充会求他什么事情。
“臣想回趟建州。”
“回建州,回吧,也好,你这在京城也多年未曾还乡,那就准你回乡,处理完赶紧回来,这国家没有你王宰辅,可是转不起来。回头我让礼部给你安排一下,该带的都带回去。”
“皇上,我那逆侄做出如此之事,即使事实不完全,那还是有他的不对,按理说应该招他进京严惩不贷,现在皇上不计前嫌,老臣怎敢还要这些东西,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我只带着管家路上料理事宜即可,处理完建州的事,第一时间回朝,为皇上分忧。”
“唉,如此也好,去吧,按你说的去吧。”季风看着王不充这一副诚恳的样子,也就没多说什么,随他去吧。
“那老臣告退,皇上保重。”
王不充走了,王伦打死也没想到,自己本想利用几大车黑金,打掉那批老官员,结果把王不充给牵动回建州。司马厘也没想到,就几车黑金而已,居然差点惹上杀身之祸。
季风安静了,让人拿着这盆盆栽,去送给太后,这自从皇后回乡,季风也没去几次太后那里,还好,冰花儿回来了,还能经常陪陪太后。
“孩儿给娘请安。”季风过来给太后请安。
“风儿来了。”
“臣妾见过皇上”
不出意外,冰花儿也在,还把在绥国买的上好的耕具送给了太后,都是精钢所制,这绥国虽然武力不行,不善征战,但是这耕具做的是真好,这炼铁的技术也是炉火纯青。
“正好你来了,一起吃个饭,冰花儿都回来这许多时日,也不见你来,雪儿是不是也快回来了啊?”太后自己在后宫也没啥意思,原来俩人陪着她玩,现在就剩下冰花儿一个人了。
“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很快就进京了。”
“那就好,那就好。”
几个小菜,随便几口,冰花儿感觉太后和季风有话要说,自己在这里多有不便,便说有事,先离开了,就只剩下太后和季风。
“风儿,出什么事了啊?”太后见季风来的时候就有点情绪不对,猜想一定有事发生。
“娘,你说咱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为了点啥?”季风端着饭碗吃了一口饭说道。
“为啥?为了能让穷苦百姓吃饱,为了能没有战乱,有地种,孩子有口饭吃。”
“是啊,就为了一口吃的。”季风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说道。
“我知道,风儿在做什么。”
“娘。”
“这田里的苗,需要除草,你要是不除草,那它就会抢走禾苗的水,抢走它的肥,最后长得比苗还要高,苗就要枯死了。”
“娘,你这地伺候的还不错,改天我给你除除草。”季风看着那一园子的苗说道。
“就你那两下子,可别给我的苗除了,但是这一个上面长两个苗,总要除去一个,要不然,两个苗谁也长不大,你说对吧。”
“是啊。”
“我们庄户人,没有那么多大道理,这田里没有草,垄上没有多余的苗,这田才能长好,即使长大了发现你拔错了,那也不要紧,毕竟你也不知道另外那个能不能长好,这就是天命。”
“我知道了,娘。你吃吧,我吃饱了,改天过来帮你除草。”
季风起身走了,太后在身后看着儿子的背影。
“去吧,我的儿,这一切都是你的田,怎么种,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