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君,爹娘本是悄悄办了昌州的事,现在看,一切都在了如指掌中。”韩奇说完指了下天。
“这我知道,那也不至于吧”
“这在商言商,如果我们没有上报,我们每年的所有收入,都是严家的,但是现在分封你我二人,这每年的收入,就要上交朝廷,作为赋税,水道又有人以治江为名,不得有任何人参与管理,实际上,爹收回的昌州,已经交还朝廷一大半。”韩奇故意没说全家的事,毕竟有女眷在,不好说这些。
“这……”严宜君后知后觉道。
“如果皇上知道这一切,什么都没说,只是在走之前安排了分封我们,这说明,他早就知道这一切,心里不定是什么主意,可能降罪也说不好,只是不知道什么改变了想法,有了现在的结果。”
“你就不能是直接就是要封我们的吗?”严宜君虽然聪明,但是对于这些,还是嫩。
“也有这种可能,但是伴君如伴虎,自古至今无人可以揣测圣意,成败都是输,正如爹所言,我们是鬼门关走一遭,一点不为过。”
“至于这么严重?”严宜君问道。
“至于,我本想这些都留给你俩,现在看,我这个弟弟,不想给你们,这是季家的。”季重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季风说交给自己放心,这也是在暗示,这昌州,是季家的,而不是严家韩家或者谁家,就像芦州,终于不姓胡了。
兰江上有一艘船,没有任何的旗帜,但是兰江上就只此一艘。
“风儿,我们这就回去了啊?”太后跟这些个孩子们,还没有欢聚够。
“娘,出来久了,回去看看你的菜园子吧。”季风没有让任何人送行,一是怕太后伤心,二是阵仗太大,他跟太后一样,从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在不必要的时候,能省就省。
“好吧,你说回就回,反正现在季家也是你说的算,我的菜园子没事,怕是你要看看自己的菜园子。”太后说完,冰花儿上前搀扶着回到船里去了。
“竹儿呢?”
“回父皇,竹儿吃酒太多,已经在,有了上次的经验,小二一看他们来了,连后院的上房都开好了。
“走吧。”季风也回到船内,甲板上空无一人,这兰江好景居然无人欣赏。
大船行驶在兰江上,一路顺流而下,兰江岸上一人牵着一马,远远的看着这大船,船动,水动,人不动,马不动。
“江湖再见。”那人看着远去的大船,翻身上马就要离去。
“嘿,你要跟谁再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后面喊道,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唐允看这季竹骑着马,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刚才喝酒喝的还是骑马一路赶来累的。
“我不是什么,呆呆的,喝多了就不知道扶我一下,就让人家把我拉走了。”
“我……”唐允确实没扶,直接让季昭把她带走了。
“接着!”唐允一伸手,手上多了一把刀,这把很好看的刀,上面还有各种宝石镶嵌,季竹在对面傻笑着。
“这是什么?”唐允看着这刀问道。
“不是要快意江湖吗?不得有把刀防身啊,我特意管人要了把宝刀给你,我可不想再被绑去山洞了。”季竹仰着头,哼着小鼻子说道。
“嗯,好,那就快意江湖,我这刀法,看来有的练了。”
“看你能追上我不,我这可是匹宝马。”一个身影掠过,那马嗖一下朝着唐允跑了过去。
“宝马,宝刀,美人,岂不快哉!”唐允快马加鞭紧追上去。
京城
从不会因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而改变,即使是皇帝不在家,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生活,寻常百姓根本也看不见皇上,至于那些个官员,那皇上不在家,跟放假没区别,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国家危难,那都是大人们的事情,自己也决定不了,根本无需关心,他们甚至连改朝换代都不怕,这样还没准有机会混个三朝元老一类的,至于那些不参与军政的官员,跟百姓一样,谁当皇帝他都是干这些活,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坏,看你怎么想。今天有一个人就有点忙,看这脚步就知道,如果不着急,就这个岁数,这个份量的官员,是不会如此匆忙的。
“臣王不充参见皇上。”
“你来了,家里可好?”季风坐在书房里,桌子上已经送来了盆栽,看样子还没有进行修剪。
“回皇上,一切安好,皇上怎么如此突然就回朝,臣都没有安排迎接。”王不充知道,皇上这话,一语双关,既关心了王不充,也是侧面问问,朝中有没有什么事情。
“好就好,好就好,一切好,我还能出去逛逛。”
“皇上陪太后此次祭祖……可好?”王不充本不想问,但是出于礼貌,不问不好。
“你说呢,我走时候带俩人,回来一个没回来,还搭上一个,怎么能好?”季风看着那盆栽,看样子是准备下手了。
“皇上……”
“对了,我封了几个官员,一会告诉吏部把人安排了。”
“是,皇上,臣这就去。”
“你别走啊,我这忙忘了,说这事,我刚想起来,有事问你。”
“皇上请问,臣定知无不言。”
“怎么这个科考啊,有几年没上人才了啊,现在这些个官员都是什么来头,我这在民间发现了好多多才之人,没有机会入朝为官啊。”
“回皇上,本朝科考尊祖制,除童试一年一次外,乡试会试皆为三年一次,现在朝殿官三十人,有十人来自科考,其余二十人为贵族世袭或者举荐,武官多以战功为主,尚未设立科考。而殿试那更是圣上亲自点拨,今年是恰逢科考年,待科考结果出来后,还请皇上御批。”王不充这宰辅果然有点东西,这上的朝堂一共几十个人,每个人怎么回事,哪来的,哪去的,都如数家珍。
“这几个人,我天天见,也没几个能办实事的,我看那几十个人不如你王宰辅一个人厉害啊。”季风说着拿出了大剪刀,对着那盆栽一顿咔嚓咔嚓。
“臣愚钝,只是尽心为皇上办事罢了。”王不充倒是从来不抢风头。
“哎呀呀,完了,我这是不是修剪的有点过。”季风看着王不充说道。
“皇上……”
“你看这花,就一根根茎,你要是外面枝叶多了,这花就供应不了水分,这枝叶要是少了 ,这花虽那么唯美,但是健康长久,王不充啊,你说咱们是要做这漂亮的盆栽,还是做一个健康的大树呢?”
“回皇上,臣觉得,既要漂亮又要健康。”王不充回道。
“你这老头,你倒是都不得罪。”
“回皇上,这漂亮,是展示给外人看的,这健康,才是真正的本钱。”
“好,那你就去,把这些个官员们,考考试,练一练,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按你说的,既要美,又要健康。”
“臣遵旨。”
“必要的时候,可以破格提拔,跨过科考。”
“是,皇上。”
“你去吧,我有点累了。”
“臣告退。”
“这是欠修理啊。”王不充刚走出门,就听见季风在里面嘟囔了一句,然后咔嚓一声,盆栽似是被砸的粉碎。
王不充回头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眼睛里面露出了一丝狡黠。而房内的季风,在那一堆土里面拿出了一个油布包着的纸条,看完后,嘴上露出来一个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