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十一惊叹道。
胡十一与季禹,虽为左右将军,但是二人武将出身,对于对方没有敌意,反而还有几分敬意,能分左右,也都是自己的战功所致,季禹居左为尊,确实是战功比胡十一多,胡十一从无怨言,也没法怨言,毕竟人家是皇帝的堂弟,自己原则上也只是个降将,这突然就死了,胡十一也不太舒服,毕竟是英雄惜英雄。正如季禹所说,当年若不是因为季禹,自己没有走上这条路,可能自己就是芦州乱葬岗的一堆黄土。
“圣上……”胡十一本想说节哀一类的词语,但是看见季风的脸色不太好看,也没敢多说。
“回。”季风没多说,翻身上了禁军牵过来的马,自己狂奔而去,胡十一赶紧上马紧跟其后,毕竟左将军刚死,这要是皇上在出点事,这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不说,国家就乱了,各地诸侯就又要各自为战,刚换来的和平年代,就不复存在了。
芦州城
“将军,季禹死了。皇上怕太后伤心,把太后和静妃送去昌州了。”一个士兵轻声的跟胡半斤说着。
“季禹死了?怎么死的?我叔呢?”胡半斤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弄的不知所措,毕竟左将军死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回将军,小的听说是季禹在靖河边饮酒过量失足落水而亡,大将军还在护驾,已经回到城外庄园,已经安排人在外围守护。”那人说完看了一眼胡半斤。
“饮酒过量,失足落水?”胡半斤听见这个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太意外了。
“是的。”士兵很肯定的回道。
“这死法未免有些蹊跷,皇上什么态度?”胡半斤转头疑惑的问道。
“据说是有点伤心,已经回到驿馆,谁都不见。”
“这倒是对,给我加派人手,守住四门,城外给我盯紧了,别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我们不去触那个霉头。”胡半斤拍了一下手道。
“是,将军。”士兵依然站在那里。
“我叔除了来信说要酒要人,还有别的吗?”胡半斤忽然转头问道。
“大将军没有提及其他。”
“去,派人去见我叔,看看有什么说法,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是”
“回来,通知下去,戍边四营进入战备状态,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能动。”
“是”
“季禹死了,这死的也不知道是好是不好。”胡半斤对着空空的厅堂,自己嘟囔着。
京城王不充府邸
“老爷,出事了。”管家拿着一封信跑着来报。
“出什么事了?”王不充端坐正堂,皇上都没在京,能出什么大事。
“季禹死了。”
“谁?”
“季禹”
“怎么死的?”
“说是靖河边饮酒过量失足落水。”
“失足落水?”
“是”
“皇上什么态度?”
“皇上还未见人,已经安排太后和静妃去昌州了,说是怕太后知道伤心过度。”
“人都送到昌州了,这回有好戏看了。”
“老爷……”
“赶紧给胡中写信,这事,皇上多半要查,这季禹死的蹊跷,这一旦要查,必是胡中主办。”
“是,老爷。”
“你就这么给他写。”王不充说着在管家耳边耳语,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的微笑。
“是,老爷,我这就去。”
“季禹死了,这胡家要是再倒了,我看谁还能打。”王不充说着自己喝了口茶转身回内堂休息去了。
芦州郊外庄园
“胡大人,胡大人”
“谁啊?”胡中已经躺下休息了,门外传来了叫门的声音。
“胡大人,宰辅有信。”这个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怕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哦,来了。”胡中起身,来不及穿衣服,赶紧去开门。
吱扭一声,门开了,门外一个影子都没有,门口放着一封信,写着胡中亲启。胡中看看左右无人,关闭房门,在灯下读完信件,听听外面没有任何声音,直接把书信在灯上点燃,回到卧榻之上,这漫漫长夜,似是睡不着了。
“大将军,大将军。”
“谁?”胡十一并未卸甲,听见叫门声直接提剑起身。
“是戍边大将军派我来的。”那人在门外表明身份。
“半斤找我何事?”胡十一开门看左右无人,把那人拉进房来。
“参见大将军。”
“不必,快说,半斤是出事了吗?”
“大将军放心,将军安然无恙。”
“哦,那就好,半斤所托何事?”
“将军问今日之事,可有异议。”
“回去告诉半斤,别乱动,看好自己的人,这事跟胡家没关系,快回去,天亮之后可能就有说法。”胡十一知道说的是季禹死了的事情,毕竟是在自己的封地,胡半斤问问应对之策也对,但是现在皇上尚未说话,此时暂时就归结为意外,倘若有人运作的多了,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更是不好说话,胡十一知道胡半斤平时在做些生意,私人赚点利润,现在就看好这些,别让这些事情败露,也别让自己的手下闹事,剩下的,走一步算一步,谁也不知道明天睡醒了之后皇上会想做什么?
“二弟,放心,我一定找出那个人,我不会让你白死。”季风手里拿着季禹的佩刀,月光下寒光闪闪,一道光闪过,面前的桌子应声两半。
看来今天晚上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个不眠夜。
不,有人能睡着,季竹,有佳人作伴,睡的呼呼的,好像早就忘了白天的阴霾,这季竹非要和唐允秉烛夜谈,唐允也没想到,她会坐着睡着,可能白天哭的鼻子不舒服,居然还打呼噜。